“不,不知道,那个女人杀了我们好多人,我们不敢去抓,就逃走了...”
“嘭!——”
地牢的门被一脚踹开,王启年看着大步离开的范闲急忙追上去。
“大人,你去哪啊!”
“是李云睿。”
短短四个字,范闲语气中的阴狠刺得王启年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们不是喜欢抓人讲条件么,那这次换一换,我倒想看看,他们是不是一样喜欢...”
…………
“你在看什么?”
因为禁足,李承泽只能整日待在府邸睡觉绕圈和卿颜闲聊。
“红楼。”
卿颜随手翻一页,完全没有阶下囚的样子,“你怎么想的,和李云睿混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呢,你要告发我吗?”李承泽坐在她身边,咬了一口手中的葡萄。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可怜人质罢了。”
挥了挥手上的镣铐,卿颜有一种活着就活着,死了也无所谓的美感。
看她这样子,李承泽眨了眨眼,一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
“人质?哪个人质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我府里霸占我的地方,吃我的东西,还坐我的秋千?”
“若非亲眼看见你差点咽气之后又活过来,我还真要以为你是故意被抓的。”
话一出口,二人脸色皆是一变。
“啊...被发现了。”
李承泽眼神暗了下来,转头对上卿颜的视线,发现她正笑盈盈地举着手中的书册,那根本不是什么红楼,那是李云睿放在这里的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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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桌上的葡萄被打翻。
骨节分明的手转瞬间掐上了卿颜的脖子,李承泽的声音低沉危险,“你是真觉得我不会杀你吗?鹤卿颜,别太自负。”
“这不叫自负,我只是来赌一把罢了。”
命门握在别人手里,卿颜甚至还有闲心思考这账册怎么带回去。
“我想看看,你和李云睿的同盟到底有多坚固,顺便探探,我们长公主殿下到底有多少人脉联系。”
“用命赌,你可真是好算计。”李承泽眼尾微红,像是吐信的毒蛇。
“不敢,只是赌一赌二殿下对这世间到底有几分真心。”
其实论时间,她认识李承泽比月棠都要早一些。
“你要是想杀我,刚刚第一句话,你应该叫的是‘必安’。”
卿颜的声音很轻缓,就连那双眼睛也没有一丝恐惧,“人生在世,总归会死,就像你说的,波澜不惊的生活,多没意思。”
“可你挡了我的生路,我只能杀你。”手一点点收紧,李承泽的眼尾红得似要滴血。
“你杀不了我...”
局势突然翻转,细长的铁链成了束缚李承泽双手的工具,卿颜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颈侧,透露着无言的杀机。
“谢必安也杀不了我。”
“今日过后,账册和长公主的下属人脉就会落在我们手里,我带回去的东西就是证据,我在你府里逃走,谢必安却拦不住我一个重伤之人,我想李云睿和你的同盟也不会长久了。”
卿颜指了指心口的伤,好心情地笑着。
“还得多谢长公主看得起我,麾下的高手几乎都来了,不然,还达不到眼下的效果。”
“不过可惜了,我伤成这样我家那老头子都没出现,怕是真不在了。”
“你是真不怕死。”莫名的,李承泽心里很宁静。
卿颜看着他的眼睛,对他笑道,“怕啊,可是我更怕死的没有意义。”
“只有怕事情闹大,上头的那个才不会对李云睿的所作所为继续装死,同样的,只有逼你一把,你才会弃了李云睿,另谋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