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这一次的箭更快更准,直直地穿过小厮肩头,朝陆希言面门射来。
不过商玄同听声辨位,眼疾手快地一把揽过陆希言,伸手用力握住了箭柄。
那箭离陆希言近在咫尺,所幸商玄同拦得及时,只微微擦落陆希言的额角碎发,没有见血。
陆希言很快便锁定了刺客的位置,就在府门外的天香阁二楼。
[希言!快回府里!]
那声音再度响起,陆希言才看到,是灰鼠。
它正往拴马桩一瘸一拐地跑来:
[救你的侍卫有问题!快回屋里!]
陆希言点点头,从商玄同怀里抽离后,她派几人去天香阁拿人,有指挥小厮关紧府门。
最后,她握住南烛的手,示意她把门外的老鼠抱回屋里,便先一步往自己院里走去。
看着快赶上拳头大小的大灰耗子,南烛咬紧牙关,快速抽出绢帕,两手颤抖着将它裹住,转身去追陆希言。
在陆希言离开自己怀里的那一刻,商玄同有些失神,但很快也恢复如常,回身示意自家马车离开后,冷冷看向一旁的萧十一。
那一眼,如彻骨寒冰。
萧十一却并没有躲闪,狭长的眼眸中充满挑衅,似乎在和商玄同宣战一般,他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公子有何指教?”
商玄同冷哼一声,将手中箭矢收入袖中,深深地看了眼陆希言离去的身影后,朝偏院方向走去。
回到自己院内,陆希言长吁一口气。
“殿下今日可要吓死奴婢了!”南烛几步跟进屋内担忧道。
她小心翼翼地将绢帕拎到桌上放下,灰鼠正一抖一抖地舔着自己的伤口,又惊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这……奴婢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弄伤了它。”
陆希言摇头:“不打紧,是它刚才出车祸了。”
[没良心!要不是我得了信儿来找你,能差点被撞吗!]
车祸?南烛一头雾水:
“殿下是说章尚书的马车吗?今天确实邪门,那马车的木轴突然断裂,马就像脱力一般栽了过去,尚书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了。”
“你是说木轴突然断裂?”
陆希言微微蹙眉,正要闭眼掐诀,却感到手上吃痛。
“呀!殿下你的手怎么还受伤了!”
南烛说罢忙张罗着去请府医取药匣,一时间,屋里就剩陆希言和灰鼠,一人一鼠面面相觑。
[……你今天这么背时的吗?]
灰鼠全身还是一抖一抖的:
[还好小爷我运气不错躲得快,不然真被那马踩上一脚,哪儿还能好心提醒你,早去见我祖宗了。]
陆希言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叹一声。
果然福祸相依,刚觉得心情过分舒畅,就会有糟心事上门。
她换左手轻轻捏了捏灰鼠的后脚:
“果然好运气,就是骨头有些错位,外面擦破了皮,一会儿我搓个丸给你,很快就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