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鼠听她说并无大碍,瞬间放心不少。
陆希言瞧了瞧四周,白小糍在白天总是睡觉,又不喜欢太冷太热,此时应该被绾华带去花厅打盹儿还没醒来。
陆希言没有去拿桌上的茶壶,反身去接了一盏清水,放在灰鼠身边:
“和我说说吧,得了什么信儿,又怎么发现萧十一有问题的?”
[在丘都尉家的灰小七传来的口信,他家地下的库房里突然多了很多金锭,可是这两天却没看到有人运送,怪神神叨叨的。]
陆希言一面试着用左手催动灵力,一面懒懒回道:
“我又不是御史台的人,监察贪污自有他们去费心。我是让你帮我找神识,不是要你替天行道去找神金。”
灰鼠不满地嘬了嘬:[他们贪的不是天下的钱?天下都是你们家的,那不就是从你兜里偷东西?]
陆希言笑出声来:“好逻辑。那你的兄弟们能帮我偷回来吗?”
[可以换修炼的东西吗?]灰鼠眼里闪着精光。
“可以。”陆希言笑眯眯,“不过得等我拿到商玄同身上的神识。正好,还想托你这件事情。”
陆希言悄悄低声说了几句,灰鼠有些迟疑,但还是勉为其难点了头。
“那再来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萧十一有问题的?”
灰鼠歪头:[听你这口气,是已经知道了?]
陆希言向后一仰,靠在软榻的金丝枕上:
“还没有证据,正好先问问你的想法。”
[方才你在看箭的时候,我看到他手指突然比划了什么,第二支箭就立刻射了过来。]
“哦?”陆希言沉吟思索。
[不过那动作太隐蔽了,他手指动得又快,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不是他在比划口令,还是扣了扣自己的肚子……]
“咳咳……”刚喝了一口水的陆希言立刻被这句话呛出声来。
[事权从急嘛……]
灰鼠不好意思地低头默默耳朵。
“确实多谢你的消息。不过……还是需要等一个证据。”
陆希言抬头,目光悠长地看向桌上的那壶茶。
“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吧,我带白小糍来和你聊会儿天,眼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稍晚些回来给你疗伤。”
等上过药后,陆希言让南烛套了马车,随自己一道赶去平南侯府。
虽然没有拜帖,但门房哪里敢多拦片刻,陆希言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一路畅通地来到正厅。
平南侯正听着仆人绘声绘色地说起今天在长公主府侧门的见闻,却见门帘一掀,当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长公主到访,老臣有失远迎,万望殿下恕罪。”
平南侯向陆希言身后气喘吁吁的小厮飞了眼刀,匆忙准备行礼,却被陆希言虚扶一把:
“老侯爷不必多礼。商公子言而有信,昭阳自然要来解煞。”
平南侯连声应道,忙让人把黑坛抬了出来。
陆希言看那黑坛上已被花泥包裹得看不出血迹,便伸出还缠着绷带的手指,轻顶坛口,心中念咒指尖用力,那坛盖便像是受到冲击一般,“嘭”地一声崩了出去。
众人见状都躲得很远,陆希言向里望去。
坛中,泡着一块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