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拉着吴斜一路小跑,忽然扭过头恨铁不成钢的低声喝骂。
“天真你要我怎么批评你才好,连追个人都不会,就你这龟爬的速度什么时候能和齐小爷修成正果,我这个局外人看的都着急,要不要我出几个主意你做下参考。”
吴斜的神色极其漫不经心,完全把王胖子的话当成了左耳进右耳出。
王胖子本身就是母胎单身狗,又能出什么好主意,当狗头军师他都还嫌不靠谱。
黑瞎子瞧见他们交头接耳,鬼鬼祟祟的动作,不太放心,迈着贱嗖嗖的步伐就要过来偷听。
王胖子发现了黑瞎子的意图,没好气的龇着一嘴雪白的牙齿,“黑爷,你多冒昧啊,年轻人的谈话也偷听,我们的话题老年人不适合参与进来。”
黑瞎子闻言笑了一下,“我瞧着很老吗?”
刘丧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身影,银色的耳坠在灯火中熠熠生辉,刘丧眼神幽幽的扫过黑瞎子那张过于年轻的脸庞。
“装嫩可耻啊黑爷,您摸着良心自问一番,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除去同样年龄成谜的张族长,谁的年纪有您高。”
黑瞎子的膝盖好像中了一箭,呼吸有瞬间的不通畅。
过了许久黑瞎子才反应过来,黑着脸凶神恶煞的威胁起了刘丧,“你小子等着,黑爷我年轻着呢,再活百八十年的熬死你都不是问题。”
吴斜和王胖子对视片刻,极有默契的后退了几步,相互勾肩搭背,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要更明显。
有齐苏在背后撑腰,刘丧胆大包天,完全不惧黑瞎子的威胁,“就你那到处惹事的性格,还真不一定熬得过我。”
黑瞎子喉咙一哽,神情忧郁极了,刘丧这小子纯粹是专门来拆台的,看谁都不顺眼,把齐苏护的那个死紧。
任何进入齐苏三米之内的男性生物刘丧恨不得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的所有隐私全给盘问出来,黑瞎子这是倒了血霉,撞到刘丧的枪口上了。
四周寂寂无声,所有的伙计被寒冷侵蚀的心神不稳,想方设法的获取温暖。
张海客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动静,视线往这边瞟了瞟,他的眸子在齐苏白里透红的面颊上扫过,“那边几位,你们就不觉得冷吗?”
吴斜抖着身体,双腿频繁的跺着地面,本来已经感觉不到冷气了,被张海客这样一提醒,那种入了骨髓的凉意又开始袭上各种感官。
解语臣招呼着解然清理石盘,这里的环境太过寒冷,实在不适合久待,解然带着几个解家的伙计不辞辛苦的清理着石盘上的杂物。
封石表面的杂物其实是混合了马粪,油脂,蛋清等弄成的混合黏土,结实无比,锋利的钢刀都难以将其穿插。
解然愁眉苦脸的,“当家的,没带凿石的工具啊。”
“回去吧,”解语臣担忧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哆哆嗦嗦的模样,“霍老太太应该等急了,我们先去补充一下装备再下来探查。”
霍小幺脸色惨白,忙不迭的点头,她是队里唯一的女孩子,身体承受不住极端的环境,“花儿爷说的极是,我们下来几天了,老当家肯定等焦急的很了。”
……
来到时候艰难万分,回去倒是简单多了,有过开荒的经验,一行人直接按照原路返回就行。
等回到岸上,时间又过去了两天,齐苏没去找霍仙姑,而是陪着吴斜,因为吴斜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继续假扮吴三醒。
这还是解语臣提醒的,经过他的计算成功将各方势力引到了四姑娘山。
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方势力粉墨登场,就连张鈤山也没坐的住,亲自率队从京城杀出,带着心腹罗雀赶了过去。
解语臣甚至推测,隐藏极深的第十家可能浮出了水面。
九门里的几个当家在这种特殊时间不能不出面,吴三醒不在就需要吴斜配合着演好这一出大戏,齐苏再为张鈤山祈祷了一番后就没多过问。
张家的传人,要是没几手安身立命的本事,也不可能从战乱年代存活至今。
齐苏找到了在外面晃荡的张海客,手指着端坐在帐篷里,脸色苦闷的吴斜笑意盈盈道,“麻烦你了,把他的样子易容成三爷,你们接着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