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其实是门很高深的学问,人皮要想制造做得好,材料不容马虎,可惜,我们的时间有限,匆忙间我只找到这个勉强可以使用。”
明亮的灯火中,张海客细心且认真的用小刀在人皮上精修吴三醒的五官。
一边对着帐篷里的众人解释着易容术的手法,张海客的声音平和,轻缓,手上的人皮经过一番精心的雕琢愈发的细致入微。
如果忽略了比较惊悚的人皮,王胖子觉得这场景有些像在听讲鬼故事。
张海客的嗓音低沉厚重,宛如大提琴演奏的乐章,齐苏的心神被张海客的嗓音所迷,目不转睛的看着。
黑瞎子注意到齐苏的眼神好似装着细碎的星光,耀眼而多情,黑瞎子欣赏了几秒果断的抬起胳膊,伸着手指,残忍的在齐苏的腰间拧了一圈。
腰部剧烈的疼痛惊醒了沉迷的齐苏,未几,齐苏愤怒的揉着泛疼的腰,龇牙咧嘴的质问道。
“死瞎子你又在抽什么风,小爷的腰都被你掐紫了。”
面对齐苏充满愤怒和恼火的目光,黑瞎子收回了行凶的胳膊,微微俯下身,高大的体型带来压迫感十足。
黑瞎子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将齐苏困在了宽大的臂弯里,带着手套的双手牢牢的擒着青年的纤腰,没了墨镜的遮挡,眼睛里的情绪可以清晰的传达给对面的青年。
“当着我的面和野男人眉来眼去的,小苏,你真当我是死的不成。”黑瞎子的鼻尖贴着齐苏的面颊,齐苏的头颅被迫后仰,抬眸岔岔的扫了他一眼。
就这再正常不过的眼神,却是看的黑瞎子酥软了骨头,齐苏生的一双极其漂亮招人的桃花眼,平时就足够潋滟风情,然而一旦情绪出现些许波动,那双眼睛里的神韵愈发的吸引人。
黑瞎子低着头,眼眸含笑的凝视怀中的青年,莹白的肌肤因为怒火好似染上了一层樱花粉的颜色,黑瞎子扬起粗糙的手指,突然摸上了齐苏的脸颊,语气很不正经,“我想看看你哭泣的样子,一定比现在更美。”
齐苏尴尬的稍稍扣动着脚趾,纵身扑了过去捂住还要口吐骚话的黑瞎子,还好这是在公共场合。
黑瞎子顾忌着分寸,压抑着嗓音,这些黄暴的谈话内容暂时只有他们两个听见。
齐苏庆幸之余,脸上又红又恼,“死瞎子,下次再敢说这种话,直接打死你算了。”
黑瞎子全然无惧,身躯站的笔挺如松柏,忽然齐苏感到手心湿漉漉的似是被舔了一下,齐苏震惊的缓缓抬起头,刚好与那双璀璨的眸子对碰。
“你要点节操行不行?”齐苏恼怒的将手心里的黏糊液体尽数擦到了黑瞎子的风衣上,恨不得指着他大骂一顿,转念一想,这家伙完全将不要脸练到化境了,跟这种人置气纯粹是浪费口水。
“黑爷,人我带走了。”
解语臣见不得他们亲密接触,黑着脸宛如棒打鸳鸯的古板父母,强势的拉走了面红耳赤的齐苏,黑瞎子没动身,就这样注视着解语臣拉着齐苏坐远。
王胖子嘎嘎怪笑的看着这一幕,“齐人之福果然不是那么好享受。”
潘子较为稳重,瞥了一眼就见怪不的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注视着眼前的事物,即便是最熟悉吴三醒的潘子,亲眼所见人皮面具的诞生,都要为张海客的手艺惊叹。
吴斜微仰着头,任由张海客在他的脸上涂抹各种秘药,一时间,封闭的帐篷里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
吴斜神色平静,尽量屏着呼吸,为了转移注意力,默默地细数张海客的脸上到底有几根细纹。
然而经过吴斜的观察,他惊讶的发现这张酷似自己的面容竟然没有一丝的皱纹。
这完全不合理。
吴斜有理由怀疑这又是一根刷了绿漆的老黄瓜,因为以张海客平时的谈吐来看,他的举止实在和年轻挂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