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寨子被灭时没留下字迹,只是画了一副画,空中楼阁,高飞的大雁。”
“卧槽!这雁归楼还真有雅兴,脚下血流成河,他在那蘸着血水作画。”想想那个画面,相当惊悚!
蓝衫少年可没感觉惊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刚攀谈几句,这被人叫上贤弟了。
他有些恼怒,但想知道雁归楼更多,就只好继续与他们同行。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雁归楼分明就是不想斩尽杀绝,才留下几句震摄的话。
谁知人家给你们留了活路,你们却要断人家生路。
这是哪门子道理,果然恶人就是恶人,姑息不得,斩草除根才是硬道理。
这时那个人又道:“雁归楼那厮,所做之事与斩草除根又差什么,红花集上千弟子仆从,除了百十来个丫头婆子打扫小厮,其余尽遭毒手,我还不敢东山再起。”
“今日若不能趁他病要他命,老夫这辈子就只能做个富贵闲人。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还怎么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报仇。”
这些人,怎么可以恶的这般理直气壮?
旁边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他压的我两年买卖毫无寸进,再这样下去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蓝衫少年望着这人,膘肥体壮,可不像是要吃不上饭的样子。
再看看那数十个人,虎背熊腰,蛮牛一般的大体格子,一个个恶眉瞪眼、一脸横肉。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果真是相由心生,事实为证。
不自觉心道:“敢情这伙人不是来报仇的。一张凶符震万鬼,雁归楼这是镇压不住恶鬼,要遭万鬼反噬了。”
这大梁果真有趣,有趣得紧,看来是来对了。
这时旁边一人道:“贤弟此来,与那雁归楼又有何仇怨,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把仇报了。”
“对呀!你也看到了,那厮虽然倒台了,可是官员百姓支持他的人依旧不少,单凭你这小身板,呵呵!报仇是不可能的。”说着拍了拍蓝衫少年人的肩膀。力道之大,险些将人给拍死。
蓝衫少年见状一愣、赶紧做出一个险些跌下马背的动作,被身边侗林一把接住身体,合他二人之力才堪堪稳住身形。脸色也迅速白了下去,显然是不会武功的。
这演技,绝对到位。
可此时,若不说点拿的出手的罪证,呈在这伙人面前,还是不能与之打成一片。
随后坏笑着瞅了瞅身边侗林,侗林背上立刻冷汗涔涔。
却听主子道:“要说我与那人倒是没什么仇怨,只是两年前家乡受灾。逃难到京城,又赶上小可生了风寒,大病一场,表弟只好自卖自身为我抓药救治。”
“后来再与表弟相见才知道,买他之人竟是京城里名噪一时的七公子。”
说完不再言语。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脑补出一场场香艳淫靡的画面。
甚至都想到了谁穿男装,谁穿女装。
两人除了身高不对等,看着装,黑白配也是绝了。
在一众人卑鄙,无耻之徒,喜好恶俗的讨伐之声中。
侗林心说:“主子,你是终于得偿所愿地把我卖了,可你何故再给那雁归楼泼一盆脏水。”哼!这主子假仁假义假惺惺,连坏都坏的这般委婉。
但也没办法,还得替主子圆场道:“如今我与表哥也不想报什么仇了,左右那人势大,我们小老百姓招惹不起。只想看看七天后那人是个什么下场,若是死了,我们自此返回江南去。”
“若他没死,既然逃不过,后半生也只好继续跟着他,否则还真就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