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面色苍白,嘴唇皲裂,细白如瓷的肌肤上被阿鲁践踏的血迹斑斑,再也没有了一块儿好皮肤。
阿鲁叫来了热水,依旧事必躬亲为他擦洗,捏着他的下巴,硬是灌下了一碗粥。
道了句:“本王睡过的人要么死,要么继续,从没有活着离开的先例。”
说着一阵风似的走了。
半夜里,少年发起了高热,半醒半梦间被人灌下了好多苦药,阿鲁也不敢再招惹他。
他却是好梦连连,沉浸在其中不愿醒来。
梦里还是那个夏天,他与弟兄们一起出发,父亲亲自为他披上战甲,母亲托着腹中小弟亲自为他鸣鼓开道。
翌日后,班师回营也终于等来了弟弟的降生。
一个白白胖胖的玉娃娃,让梦里的少年将军爱不释手。
正在欢愉时,猛然一股疼痛袭来,立即醒转。
随即也传来阿鲁阴恻恻的笑声:“看来本王的爱妃还是爱极了这个调调,这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也只有本王有这个本事叫醒你了。”
自那日起,阿鲁几乎夜夜出宫,留宿在庄子里。小将军吃食一直被下着软筋散,人总是显得虚软无力,相貌也从起初的刚毅开始变得阴柔,甚至开始变得如同女子一般多愁善感。
阿鲁爱极了他这性情的转变。
终于有一天被告知小将军逃走了。
原来他将吃进胃里的饭菜都偷偷吐了出来。
三天时间,饿的双腿发虚,阿鲁还以为是药物作用,未加理会。
他却假扮下人偷偷逃走了。
这次逃亡还算顺利,十几日后奔波千里,终于来到鲁乌山脚下。
穿过了鲁乌山,就到了漠北境界。
如今的漠北民族是突厥罕王为主。与南军连年征战不休,自己也是在与突厥王对战获胜后回营才被埋伏的。
军中出了奸细,也不知父亲查出来没有,不过没关系,等他回营一定彻查此事,给那日丧生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正在少年踌躇满志,曙光在前之时,他忽然觉得头脑发昏,眼前金星乱冒,身体也开始发虚。
阵阵燥热传至四肢百骸,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手也无意识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阿鲁找到他时,他已经人事不知,衣衫被扯的凌乱不堪,身体也被抓挠的血肉模糊。
阿鲁就地扎营,将他的凌乱衣衫全部扯去,露出里面早已潮红的香肩锁骨。
这是一具比女人还美的躯体。是他半年前偷偷潜入南朝带回来的战利品。
半年前,他们外出游历,在南朝一个不知名的崖底寻找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猛虎没找到,却见崖上掉下来一人。
阿鲁鬼使神差地纵身一跃,赶在那人摔的粉身碎骨之前将其接住。
只见那人身披重甲,胸前后背中了数只箭羽,但胸口还有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