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移到南方,来到渊舟第一强国恩莱克帝制国的国都伊茨纽柏兰,国都中心是帝制国第一首府——凯宫。
在凯宫的皇家商议厅内,一名男子面向观景窗俯瞰整座城市,但他面色凝重,似乎是得到了不好的消息。他就是帝制国第一统治者——莫里·洛哥安。
“难不成,他这么难搞死吗?”莫里冷冷地语气透露着不安和不甘,“你们给我出谋划策,为我平定列国,本事绝对不小,但为什么偏偏搞不定一个人?他究竟有什么本事,让你们这么难对付?难不成,他命大福大,还是说……”莫里抿抿嘴,半天说出了他最不想说出的话,“难道,他真的会撼动我大国的根基?”
负责占卜工作和国家防御工作的大臣说道:“陛下,我们确实有失职之罪,但我个人认为,那个希丹人也极有可能被人暗中帮助。”
“暗中帮助?谁?”
“这…我们还在调查中,目前可靠消息称,那个希丹人已经被伯舒艮收留了。”
“伯舒艮?他的手有那么长吗,竟然伸向了希丹人?怎么,他本事很大吗?”
“我们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暗中操作,总之他是我们的老对手了,何况那个希丹人还活着,所以……”
“够了,这几天我一直听到坏消息,现在那小子又在伯舒艮的身边,伯舒艮应该会不留余地地保护他吧。难道解决那个希丹人,比解决一个国家还难吗?”
元帅说道:“陛下,我还是建议进行刺杀行动。这样,针对性则更强。上一次在他们村子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昂克森,住口!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
莫里脸上稍许不悦:“这么看来,上一次确实是我决策失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陛下,这其实很难说的,”占卜大臣说道,“即便是派兵刺杀,也有失败的风险。所以,您不必过多自责。”
“诸位,接下来该怎么办?帝制国的威胁必须解决,拖得越久,只怕问题就越大。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阻止那个半死不死的家伙。”
“那这一次就采取刺杀行动,如何?”元帅问。
“我倒是赞成,诸位意下如何?”
“可是陛下,我认为,如果是选择刺杀方案,实际上所用时间恐怕会更久。更何况,伯舒艮是个狡猾的家伙,他肯定会从中作梗,干扰我们的行动。如果说,姓伯的那家伙把他带到更隐秘的地方,则我们的调查工作和占卜工作都将受到打击,那个时候再想除掉这个希丹人,只怕已经不太可能了。”
气氛又一次陷入沉寂。
“又没有办法了吗?”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
“太冒险了。而且,成本也很高。”
“有话直说!我说过了,只要能消灭他,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现在不需要再考虑成本了。”
占卜大臣思索再三,说出了一句话:“那就要和夏根境宣战!”
此话一出,厅房内的气氛更诡异了。
“我认为,此方案不妥,”帝制国奇术师说,“和渊舟综合能力仅次于恩莱克的国家开战,这太冒险了。现在的夏根境不是曾经的夏根境,而且,几十年前他们就打赢过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发展到现在,已经实力大增。两国若再开战,只怕会不断拖垮了我们,所以不能冒这个险。”
“我也不赞成,”元帅说,“搞不好和前几次一样,又是无用的付出。”
“如果这一仗,我们失败了会怎样?给对方造成损失,打完就撤。”莫里说。
“陛下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眼下,这是最好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那就这么办吧。炮火覆盖或者进城找人,无论活捉还是炸死他都无所谓。总之,我就是要他彻底消失,这一次不能再有失误了。”
“陛下,难道您真的要宣战吗?”奇术师惊愕地问道。
莫里冷冷地回道:“不是宣战,是不宣而战!”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过去了两个月。阿索亚的天空完全由碧色转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在云彩较多的地方,色彩会显得有些浓重,使得天空看上去像捅破了一个大洞。如果炙焰星不是很刺眼的话,露菲与弟弟佛利就会窝在冷清的屋子里对着天空发呆一整天,其他时间基本就是吃喝拉撒。
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二天,伯舒艮为他们送去了新的衣服和鞋子,衣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深色笔丘服,鞋子也不过是很便宜的那种布鞋,但这个小小的惊喜足足让两个外乡人高兴了一整天,他们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新衣服和新鞋子,甚至晚上睡觉时也不愿意脱下来。露菲很庆幸自己能来到山头庄园。佛利也觉得很幸运,似乎每天都有好事等着他,唯一的坏处就是不能离开庄园。起初他们觉得这样也无妨,只是久而久之,枯燥无味的生活让两人渐渐失去了新鲜感。不仅如此,这里的人对他们态度也大有所变。
每天为巴兰德兄弟送饭的老妇,刚开始总是笑呵呵的,不知从何时开始,老妇见到两人总是板着脸,兄弟二人也不知做错了什么,会令老妇如此反感。一天,露菲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谁知那老妇骂骂咧咧的说:“你们不给钱,却能白吃白喝,还得让我这个老婆子每天伺候着,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公平点儿……”
老妇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被骂醒了的露菲和佛利决定要在庄园里找点儿活干,至少这样他们不会被人说成白吃白喝了。于是两人试着与这里的人接触。
露菲找到庄园的一名管家,并把自己的请求告诉了他,谁知却遭到了回绝,理由是怕他们两个趁机逃跑。管家夯伯是个警惕性很高而且特别冷漠的人,他告诉露菲,平时最好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以免惹出麻烦。从那以后,庄园里的人对他们看管的更加严格,只要他们离开房门,就会发现有很多双眼睛在监视他们。另外,一些游客也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二人,好像这两个家伙就是一对贼兄贼弟。人们渐渐疏远巴兰德兄弟,甚至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念着一个人,那位胖乎乎、慈祥可爱的伯舒艮先生。幽默风趣的老人起初还常去他们的住处看望,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听人说,伯舒艮已经离开了鄱安纳去了临城迦隆城,说是商讨重要的事情。他走的很匆忙,没能和两个孩子打声招呼。辛马再也没有现过身,那个大兵虽然凶巴巴的,好歹与两人相处了一路,也算半个熟人。
露菲期盼着伯舒艮和国尉能在某天下午,天空变成暗紫色时出现在自己和弟弟的眼前,并为他们带来一份礼物。可是幻想终究是幻想,不过是脑海里闪现出的美好画面。日子一天一天过,但长久处在枯燥和被监视的环境里,令露菲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渐渐的他萌发出一个歪念头。
这天,露菲拉着弟弟佛利来到了山头庄园的一处毫不起眼的花台前。这里的隐蔽性比较好,即便有人监视,也不会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露菲凑到弟弟面前,神秘兮兮地说:“佛利,你看我们呆在这里起码有两个月了,天越来越冷了,这里人对我们又不好,伯舒艮和辛马也不在这儿……”
佛利打了个手势,插嘴道:“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