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位小王爷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是朝外扩散,随着一层一层的人群均是朝中心那位投入的世子看去,整个大厅全都安静下来,静静听着李卯的讲解。
这位小王爷果真是传言那般所说,惊才绝艳。
崔护又是拱手恭敬道:“小人不敢瞒殿下,最后两句小人自嘲以及释然各自都有,释然占九分,殿下果真火眼金睛,小人佩服佩服。”
李卯摇头一笑,显然觉得崔护夸的有些过了。
“世子殿下好帅!”
“肤浅!比起其他造诣,世子殿下的帅是最不值一提的!啊!殿下看了我一眼!好帅!”
某处圆桌旁,一肚子怨气的文丑听着周遭的声响心头嫉妒,握着拳头咬牙低声道:“唱的一出好双簧,只怕是事先就有准备!”
说完看着那一大桌子地位尊崇,国色天香的女子,恨恨的仰首一饮而尽烈酒。
一边的书生均是提心吊胆的低声提醒道:“文丑兄这话可不兴说!世子殿下的才华那都是公认的,哪里需要什么设计?”
“你懂个屁!”
文丑愤恨将酒杯砸到桌上后,哼哧着没再说话。
现在还是以第二场为重,万不可昏了头。
且说另一头,崔护心神一动,轻声问道:“小王爷这般了解小人,难不成殿下也曾遇到过这样的女子?”
李卯闻言脑海中闪过一道立在桃花树下,花海之中,飘渺似仙的白衣仗剑身影,记忆中和煦春风袭过,眸间一阵失神,随后桃花眸子黯淡些许,抿唇摇头没有回答。
崔护心中了然,暗道一声逾越就退下了场。
桌上几人均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埋头沉思的李卯,心思各异,但都出奇一致的没有打扰。
很难从这位完美无缺,风流倜傥的武王世子脸上看到这种爱而不得的表情。
这种不是什么郎情妾意因为某种外力而不得在一起,而根根本本是郎有意而妾无情的情形。
太后将两枚玉牌递给了侍女,随后默默守在李卯一边替他擦去额间的汗丝。
她从未想要独自占据卯儿,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一辈子见不得光,自然是希望卯儿能够开开心心的,虽然有的时候她确实心里会不舒服 ,但比起卯儿来说一切都能放下。
甄旖看着李卯眼中闪过的几分缅怀失落,心头浮上往日对于权力追求的铮铮誓言,一时间怔在那里缄默不语。
澹台玉容看着李卯的表情暗暗思忖,本小姐什么时候拒绝过他了?怎么怎么这么伤心?
除了澹台玉容和愣是没有看出半点端倪的楚休休以外,她们看得出,那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随着场中令牌清点完毕,最后这首诗的令牌数量是七百枚。
厅中近八百人,除去太后的三十枚,也有八成都给了令牌。
当然其中功劳少不了李卯声情并茂的讲解。
随着第一首诗现出,后面几首相比较要么辞藻堆砌,要么酸臭拍马屁,均是比不过这第一首真情实感,意犹未尽。
估计后面的大家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放在了第一首。
到了最后统计,榜眼五百令牌,探花仅有四百令牌。
因此第一场这首诗也是毋庸置疑的夺得了魁首,但要最终排名还是需要放到最后两场进行完毕才能比较。
风韵丽人再次登台,朗声宣布道:“这第二场的题材,乃是月!天上月!”
“仍是半个时辰,请各位把握时间!”
踏踏——
轻盈的步子迈下台子,众人这才再次按照惯例先是一番热烈交谈起来。
文丑听完题目后一脸惊喜的拽着同伴的袖子不停晃动。
“杨兄!我猜对了!哈哈!”
“我猜了很多个但是着重月和川流想了深了些!”
“恭喜恭喜!”
文丑酒劲上涌,涨的面红耳赤,欣喜若狂的拿着毛笔就在御纸上先将原来构思好的诗句给写了上去准备润色。
写完之后,文丑又是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酒,随后对着李卯的方向冷笑一声。
哼,不过一个靠着祖上余荫的纨绔却处处打压我,但是有什么用?
看我文丑如何在这诗会上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