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扫兴的撇撇嘴,但也没有拒绝李卯:
“既然你问了,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我的名头很大,你肯定听过。”黑衣女子颇自得的双手抱住鼓鼓囊囊的胸脯,将两柄暗红短刃一手一个置于肋下,下巴微抬。
“你可知十几年前,那叱咤江湖的黑夜之女?”
李卯眨眨眼。
十几年前?那时候他还在西北吃奶呢。
话说他还真没看出来面前这女子竟然真的已经年纪不小了。
十几年前都叱咤了,现在不得三十好几了?
黑衣女子伸出一根白皙细嫩的指头,指着李卯,凝着眼神,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剪。”
“红。”
“春。”
说罢黑衣女子轻轻摇头,红唇微勾似乎已经听到了面前这白衣剑客那震惊的崇拜之声。
“原来您就是那年鼎鼎大名的剪红春前辈!”
“请受在下一拜!”
棒棒棒——
三个响头。
“剪红春?”
“没错。”剪红春半阖眸子,没有看李卯,只是微微颔首,一副高人模样。
人前显圣,这可比在家里闷着美多了。
李卯拧着剑眉,不停的在脑海里思索。
“剪红春....”
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李卯摇摇头:
“没听过。”
“哈?”
黑衣女子意气风发,沾沾自喜的神色一僵,转而瞠目结舌的指着自己,满目不可置信。
“你没听过?”
“很有名吗?”
李卯蹙着眉头小声回了一句。
“呵呵...”
剪红春短着气无语笑了两声。
“你竟然不知道老娘名号?你当真不是装傻戏弄我?”
剪红春大眼瞪小眼,挺直了腰背,双手攥着短刃抵在腰间,目光炯炯的逼视李卯,多少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气急败坏。
李卯一脸人畜无害的弱弱道:“大姐,不是我说,我今年才十八,十几年前还是个小孩儿,您就是再大名鼎鼎我上哪儿打听您的名号去。”
剪红春闻言脸色稍霁。
怪不得他没听过,原来是小屁孩一个。
不过回味一番过后又是咋咋呼呼的惊叫一声:
“你才弱冠?”
李卯头皮发麻,又起身要去捂嘴。
但被那幽怨的小眼神一瞪,转而人自己扭着纤细的腰肢躲了过去,还没好气的将他的手拍开。
“你别动不动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剪红春面色沉缓,梳理着那突如其来的信息,又小心翼翼的重复道:
“你说你才十八?”
“那你的真气哪来的?”剪红春眼神凝重,回想起那战斗时候的场景,又是狐疑满满。
“这天底下什么时候出了个十八岁的大宗师?”
“难不成是你骗我?”
剪红春瞳子微眯,似要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那双晦暗的眸子的主人。
忽而那眸光一亮,似乎是看穿了这白衣剑客。
李卯心头一跳,暗叫一声不能吧。
难不成这女人见过他真实身份?
虽然白衣服跟绿宝剑这天底下多了去了,但也不好说这大姐能不能看出来。
剪红春凝重无比的从红唇中吐出两个字来:“天煞...”
李卯呼吸一窒,心弦放松开来,转而轻咳一声,顺着台阶就往下爬。
这大姐脑子虽然有点聪明,但是不多。
白衣剑客声调趋于暗哑低沉,叹了口气像是被抓住了底细一般:“没想到,这都被大姐你发现了,您实在是冰雪聪明。”
“没错,我,就是天煞。”
剪红春一脸看小样的摇了摇头,眸中俱是对李卯的不争气与嘲笑。
这人藏身份也藏不利索。
真以为换了身衣服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真得跟她好好学学。
还想骗她?
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