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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广场之上,只见那天煞身姿轻盈,闲庭信步,不断的躲去那元宝硕大的铜锤,留的身后一地的碎石狼藉。
虽然这身法精妙绝伦,但还是有不少明眼人看出了端倪。
说来也奇怪,其身法虽然鬼魅不凡,但看上去却始终没有想要还手的念头。
只是一味地躲闪。
难不成是觉得这元宝皮糙肉厚,所以要消耗其体力,最后反扑?
他们有些看不明白。
“哈哈哈!只会跑的鼠辈!”
“洒家还以为你多厉害!结果就是个钓誉沽名的缩头乌龟!”
元宝语言铜锤攻击此起彼伏,交换进行,砸的处处坑坑洼洼。
可那天煞好像跟没听见一般是半点也不回应,只是一味躲闪。
一开始人群还给天煞喝彩,但渐渐的都发觉不对味了。
“这天煞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难道是害怕天火教偷袭?”
“这....大家都在这里看着,我感觉是这天煞年轻气盛,放下狠话之后却发现这元宝不好对付,要么是没把握赢这才周旋良久,要么就是想要找破绽,赢得潇洒些,留住名头。”
“这有什么意思?那铜锤本来就迟缓,一直躲还看个什么劲儿?”
“这天都快黑完了,磨磨唧唧的。”
“但你别说,这天煞这身法着实是妙,闪躲恰到好处而且看着还颇具美感,只怕这面具后藏着个少有的美男子。”
“滚犊子,长得帅顶屁用,咱都是纯爷们儿!”
人群嘲讽质疑声嘈杂如蜂,而那天煞倒也是好心气,竟是半点难堪迫切都看不出来,仍是一手按住剑鞘,一手自然垂落,风轻云淡的躲避着那元宝的进攻。
“啥子?这天煞打了半天怎么连剑都没出鞘?!”
场中两人不声不响,只是一个身若游龙,游刃有余的躲避着铜锤。
而元宝则是攻势愈发迫切凌厉,脸色狰狞,铜锤呼声震的空气裂响。
与此同时,那一旁的山腰上,一处简易的石台旁相对坐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黑影头罩黑帽,浑身上下都被裹在那厚实的斗篷之中看不真切面貌。
而对面那白衣女子头罩斗笠,露出两片不点而朱的柳叶薄唇,以及那光洁如玉的下巴。
女子身旁,立着一以青色发带绑住的双马尾少女,脸颊莹润,白里透红,一双圆眼凶中带怯,正警惕的看着对面那阴恻恻的黑衣人。
“清璇,你要同本座抢夺这钥匙?”黑衣人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男女来。
那青纱斗笠女子素手微抬,抚着那三尺赤锋上的剑穗:“不,慧光大师说了,此物与吾无缘。”
“我自然不会出手相争。”
黑衣人语气诧异,指节轻叩石桌:“那你为何还在京城逗留?”
“你不是这爱凑热闹的性子。”
斗笠人抚着红色剑穗的那白皙玉手微顿,沉默几息后语气微冷:“这不是你该问的。”
黑衣人嗤笑一声,抱胸不屑道:“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在这儿逗留是要做什么?”
“多半就是想看一眼你那被逐出师门的好徒儿。”
斗笠人神情如常,如那雕塑般一动不动。
黑衣人头颅微抬,自那兜帽黑暗中掉下来些许飘柔的乌黑发丝:
“你那昆仑山的剑子身为一小王爷,结果在庙里砍了我天火教三十余地煞,还将拿着阴阳诀的慧光给护走。”
“多次干涉江湖,连番坏本座大事。”黑衣人眼神冰寒。
“他当初就应该死....”
铮——
赤锋出鞘,瞬发横在那黑衣人脖颈间,剑面微颤,伴有阵阵嗡鸣。
三尺赤锋通体赤红,剑尖则是点着一抹幽然翠绿,与某人的翠血有那么些许异曲同工之妙。
“你我关系虽然不算对立,但你不要找死。”
斗笠人面前的青色纱幔如水波般阵阵剧颤。
那语气终是不复平淡,俱是如冬寒剑光般的无情凌冽。
身后那双马尾少女也利落的抽出一把银光软剑,凶巴巴瞪着那怪异的黑衣变态。
黑衣人轻笑一声,想要将那碧朱剑轻轻推开:“开个玩笑,剑主大人莫要当真。”
但碧朱剑却纹丝不动的稳稳架在其脖颈旁。
“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如何这般大火气?”黑衣人又是轻笑两声,语气趋于缓和。
那斗笠女子似在思索其话中几分真假,几息过后终是将碧朱剑挪开,倒悬夹在肋下。
“清璇剑主当初不顾劝阻将那惊才绝艳的剑子逐出师门,如今反倒为其打抱不平,实在是令人费解。”黑衣人慢吞吞的整理着衣领,昂起头露出些许白皙异常的肌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驱逐剑子?”
“不关你事。”斗笠女子言简意赅,将视线投于那不远处的青石广场之上。
“有什么费解的,剑主大人一直都很关心....”
双马尾少女瞪着眼睛回怼,但那斗笠女子微微一侧首,就忙噤若寒蝉的止住了话口,垂首站在身后委屈巴巴。
黑衣人嘴角戏谑,抱胸连连冷笑。
青石广场上。
天色愈发昏暗,而那天火教的元宝也愈发进攻凶猛,甚至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而天煞仍是不慌不忙的闪躲。
黑衣人上下打量着那斗笠女子鼓囊的胸脯和那诱人的腰线,调笑道:“你说说你这身段,这么就不想着去找个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有这闲工夫闲聊,不如去帮你的天火教。”斗笠女子视线在那黑衣人身上停留几息,纱幔下的面孔浮现几分疑惑,但看了片刻后又淡淡收回了视线。
而黑衣人仅是瞟了眼就给了评价: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连剑都不肯出,不是懦弱无能之辈?”
“元宝虽然防守卓越,但方才攻击间最少露出七十三处破绽,而此人却迟迟不出手,显然眼力浅陋,就是夜煞都能将其一击致命,遑论本座?”
“不过身法不错。”
“在场除了你无一人为本座一合之敌,本座也只是压阵以防万一罢了。”
“还天煞,真是好大的胆子。”黑衣人冷笑一声,看了眼祝梓荆怀里的木盒后,收回视线没有再看一眼。
斗笠女子却是若有所思:“我总感觉他在等待什么。”
“什么?”黑衣人挑起眉头,疑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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