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千金可以换两千战兵的装备?”
黄九鼎心中充满疑惑,虽然朱由崧讨厌潞王,但如此砍价是否过于激进?这样的价格真的会有人接受吗?
朱由崧却显得成竹在胸:“你莫要以为本王是胡乱砍价。潞王此人,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且想想,他拿了钱真会用于支付军队开拔费?
哼,别说抵达南京,怕是到凤阳之时,那钱便已花去一半。”
遥想当初,崇祯在京城募款助饷,期望众人齐心协力抵抗闯军。
可结果呢?偌大一座京城,仅募得数十万两。
据《北京志》记载,崇祯初年北京户数达七十万户,若按四口之家计算,那可是有着接近三百万人口。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后来李自成破城,逼令全城富户补缴助饷钱,竟收到七千多万两白银。
人与人的悲欢,确实未必相通。但对于潞王的人品,朱由崧还是很有信心。
“本王可以肯定,潞王绝对不会为了大明吃半点亏。”
黄九鼎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索。“你的意思是潞王筹集开拔费只是借口?他应该不缺钱吧?”
朱由崧微微颔首:“对也不对。他的确不缺钱,可他贪婪成性。怎会不眼红我福王府?
眼看快到南京了,他若不变着法子骗钱,又怎能睡得着?”
“但你这个价格他会答应吗?”黄九鼎仍有疑虑。
“为何不答应?到了南京,他的军备就要充入国库了。你信不信,等他护卫开拔离开那天,潞王肯定会不辞而别。”
恰在此时,护卫把水猴子一行人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还有那尊佛郎机炮。
“黄四郎你这蝼蚁!凭你也敢拦福王的船?这次就算福王不杀你,老大也不会饶你。”一个白胡子老者颤声说道。
原来水猴子叫黄四郎,也姓黄,朱由崧不禁望向黄九鼎,毕竟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人。
朱由崧一直在听着,白胡子就是故意说给他听。
讲了两件事,一是你福王天之骄子不能跟蝼蚁过不去吧?
二是他们背后有后台,老板很硬,希望他能从轻发落。
“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求福王殿下放我一马,以后肯定退避三舍。”黄四郎边磕头边说着。
朱由崧觉得有趣,淡然道:“说说你们詹家漕行是怎么回事。”
白胡子还想回话,朱由崧一脚踢中他嘴巴,含住一口血,疼得呜呜乱叫。
“本王没问你。黄四郎,你继续。”
黄四郎想起福王开枪的凶狠劲,忙不迭顿首回话:“我们詹家漕行是干漕运押镖的。老大是一刀绝命詹神刀,在这条运河赚钱的,人人皆知我们老大仁义。”
“漕行?”朱由崧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倒是听过漕帮青帮之类,莫非一样?
太监田成看到朱由崧疑惑的眼神,连忙道:“殿下,牙行在南方极为盛行,属于买卖中介人行当,估计这漕行就是押水上镖的。”
朱由崧心道,靠山就这?“什么一刀绝命,章回小说看多了吧,就这烂名头想唬我?”
他假装要抽刀,黄四郎“咚咚咚”地拼命磕头,“还有还有,当今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史大人与我们老大是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