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下官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画画,不值一看。”阎应元神态慌张,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在隐瞒什么?
朱由崧本就知道阎应元,江阴抗清三雄之一,自然不会是奸佞小人。
便问道:“本王可是长一副罗刹模样?为何如此惧怕本王。”
“下官本山村鄙人,只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阎应元恭敬道。
“你既然曾任江阴典史,想必对淮安有所了解,给本王说说淮安的事。”
阎应元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淮安,地处淮河要冲,控运河枢纽,南北通衢,皆由此道。漕运粮草调集,兵马军备运输,必经此地。
若得淮安,南制江淮,北图中原,实为国之重镇。”
“好了,本王眼中只有人才和庸才,你为人才,自当挺直腰杆,本王就是你的脊梁。”朱由崧话锋一转,“告诉本王,你是否了发现什么?”
“下官看船队旗号,似乎正与史督师分道扬镳,我猜许是淮安出事。”阎应元也只是猜测,小心翼翼道。
朱由崧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能见微知著,是个帅才的好苗子。
“你猜的没错,淮安事变,总兵刘泽清和高杰反叛,围堵巡抚路振飞于府城。”朱由崧淡然道。
从卢九德分析的情况看来,此事并不难解决,只要和安东总兵合兵一处,自然能压服刘泽清,所以也不觉得需要隐瞒。
但阎应元的反应却超乎想象的大,急忙问道:“什么理由造反?”
“闹饷,本来淮安巡抚路振飞答应史可法,会让刘泽清、高杰率领万余人加入北上勤王,但誓师出发之时,路淮安急报兵围府城,危在旦夕。”朱由崧若无其事地说。
阎应元急得鬓角冒汗,“是刘泽清先挑起的?”
朱由崧眉头紧皱,暗道谁先谁后重要吗?
“殿下,刘泽青并非反叛!”阎应元拱手做辑拜到。
什么意思?
“你意思是淮安巡抚谎报军情?”朱由崧脸色阴沉,虽然他是北直隶官员,很可能大力支持自己,但如果是奸佞小人,朱由崧必杀之。
阎应元察觉到朱由崧的怒气,连忙否认,“刘泽清部真的没饷,不是趁机勒索路巡抚。”
“详细说。”朱由崧有预感,淮安的事比想象中复杂。
阎应元拿出刚才的纸,比划道:“前番刘泽青率众山东败退,史督见其可怜,安排驻防山阳南。”
“此事本王知道,史可法收到战报后长吁短叹,说自己识人不明。”
“要从山东南渡,必须经过安东。安东总兵丘磊部多为辽东兵,战斗力向来最强。”阎应元突然停下来。
看着朱由崧道:“当时丘磊部公然袭击刘泽青部,抢夺粮饷武器,泰半被抢,刘泽青自己也重伤,副总兵马化豹毅然放弃粮饷,带着部队继续南逃。”
朱由崧振袖而立,怒气冲冲:“嚣张跋扈!土皇帝!居然公然袭击朝廷兵马,到底谁给丘磊胆子胡作非为。”
“刘泽青曾经派人向路巡抚申诉,但是根本无用。”
“怎么可能没用,我不相信史可法会对此恶行视若无睹。”
阎应元压低声音:“丘磊朝中有人,而且他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靠山。
朱由崧半眯着眼睛:“如来佛祖来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