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关的上空弥漫着大雾,天气阴沉沉,十米之外不见人影,风铃不时吹响。
一股阴霾笼罩心间,北关守军无精打采,两眼茫然,不知接下来何去何从。
王印起的很早,看着手中的铜镜的自己,他将额前的乌发向后拢了拢,带上厚厚的军帽。
今日,他将尽全力说服北关将军坚守北关。
不过,能不能成功,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王印能看出,冯将军不是那种胆小如鼠就知道逃之夭夭的鼠辈。
“将军他性格傲气,不是那种见事退缩的那种人,他应该是想要继续镇守,和休霸一决高低,但却是如此的犹豫,难道皇城那里有什么掣肘不成?”
王印喃喃自语,满怀心事的走出帐内,就发现张大力等人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都在这干啥?赶快回去修炼!”王印嘴角上扬,露出灿然的微笑。
“头儿,今天我们和你一起去,将军他要是下令撤退,我们就以死相谏!”
“不错,我们不能撤退,退一步就是深渊地狱,我们宁愿死,也要死在北关!”
王印看着手下众弟兄目光中充满的昂扬战意,重重的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张大力的肩膀。
“一切先交给我,我不行你们再来!”说完,王印便直奔北关将军府而去。
将军府内。
冯破奴放下手中的信笺,面色冷峻,站起身来,不断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妈的,这帮居庙堂之高的士大夫,张口撤退,闭嘴撤退,简直不将老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
“本将要是就这么撤退,以后还有何脸面见夏国百姓。”
想到此,冯破奴忍不住抬头长叹,拱起手,对着天空沉声道:“陛下啊,您倒地怎么了?但凡您要是给道圣旨,是进是退,末将岂能受朝廷之中那些伪君子的气!”
“张校尉到!”
“黄校尉到!”
“董校尉到!”
......
看到自己的部下一位接一位进入议事厅,冯破奴重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坐好。
王印进入屋内后自觉的站在一边,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大大小小十余人全部到齐。
仆人端着一杯清茶送到冯破奴面前,冯破奴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表面的热气,轻抿了一口,然后闭眼长出了一口气。
“都来了,说说吧!”
张大年第一个站了出来,神色异常坚定:“将军,末将还是一个字,战!”
“末将同意!战!”
“将军,卑职还是谏言撤退,而且要立刻撤退。”费贯嘴角冷笑,向前走出拱手道。
“将军,不可啊,大镇关和绥安关已经失守了,我们要是在撤退的话,日后,要想在重新夺回三关,难如登天!咳咳!”
众人却见董弼站了出来,他脸色枯黄,嘴唇发白,想来是伤病影响。
本来他不需要来,但听闻事关北关是进是退的大事,他强忍着伤痛也要来。
“来人,给董校尉搬把椅子!”冯破奴立刻命令道。
“董校尉此言差矣,事情分轻重缓急,三关确实重要,但不要忘了,我们北关隶属于谁,当前第一重要事情是辅佐太子平安登基。”
参谋周立成谏言道。
他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不说话了。
冯破奴也是眉头拧皱,指尖在木桌上轻轻的敲击,像是在进行最后的斟酌。
“王印!”
王印听到冯将军传呼,立刻站了出来,“卑职在!”
“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冯破奴心中还是未下定决心,想听听王印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