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顾景炎就没有这么柔弱过。
想当初在战场上,顾景炎身中数箭,还能以一敌百,眼神凶得同漠北的狼王无异。
没想到他崇拜多年的战神,在女人面前竟是这么一副孙子样...
“王爷...您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吧?”
“无碍。”
顾景炎发自内心地觉得司熤很碍眼,随手指着地上蠕动着的麻袋,淡淡地道:“把这麻袋拖去义庄乱坟堆,将刘闯和那八名刺客一同塞入本王的金丝楠木棺材里,憋上几日。”
“王爷,何不直接杀了刘闯这狗胆包天的叛徒?”
“无妨,让他再蹦跶几日。本王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属下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满城铁骑也已就位,您要现在进宫还是再过一会儿?”
“就现在吧。”
顾景炎从司熤手里接过一套太监的服饰,给沈无忧递了过去,“去马车里,把衣服换上。”
“你连我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本来是给云清准备的,奈何他喝了本王好几坛花颜醉,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恰巧你也会用毒解毒,带你进宫刚好合适。”
“我去换衣服。”
沈无忧听了顾景炎的解释,便也不再怀疑。虽说顾景炎的行为透露着怪异,但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顾景炎套路她的目的。
他是天朝最有权势的王爷,应当不至于看上早已嫁人的她吧?
“越想越离谱了...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沈无忧很快就换好了太监服,掀开马车轿帘的时候,发现顾景炎还穿着寿衣,略着急地问:“王爷,您该不会准备穿这个进宫吧?”
“本王手脚无力,恐无法自行更衣。不如,你帮我穿一下?”顾景炎立马提出了一个不合理的请求。
难得虚弱一场,他必须好好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可能是因为沈无忧的性格还挺好玩的,惹得他总想逗弄她。
“这不合适吧?”
沈无忧看了眼身侧狂抽着嘴角的司熤,试探性地问:“司将军,王爷手脚不便,不如由你来替王爷宽衣?”
“好。”
司熤能够察觉到顾景炎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很是不善,但还是硬着头皮和他一同进了马车。
今晚这些事儿吧,顾景炎是一件也不想承认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确实,他也没想过自导自演上这么几出大戏。
不过没想过自导自演,并不意味着他算不到今晚会发生什么。
战王府看似危险重重,实际上每一步都恰到好处。他甚至还把毫不知情的沈无忧也给算计了进来…
“王爷,请宽衣。”
马车里,司熤看向顾景炎的眼神里带着一分鄙视。用这样卑劣的手段骗女人,他对顾景炎的滤镜碎了大半。
“怎么,让你伺候本王宽衣,你不服?”
“属下不敢不服。”
司熤向来有话直说,给顾景炎换好衣服后,还不忘补上一句:“王爷,你可别忘了,沈姑娘现在是裴行止的妻。您若是抢人家眷,怕是会污了一生清誉。”
“你吃大蒜了?平白无故的,提裴行止做什么?”
顾景炎不爽地推了一把司熤,将他赶下马车后,又恢复了弱不禁风的绿茶模样,“沈姑娘,本王头晕得厉害。你可否快些上车,过来扶一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