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骑兵突破阻兵,扇行分开,借助战马奔腾的力量,一路直冲,将宋兵撞得七歪八倒。
范二领兵从斜侧冲来,抬着木棍往金骑兵马腿上插,金战马腿脚被挡,纷纷掀翻。
胡剌大怒,扭转马头朝范二冲来,手里狼牙棒高高举起。
范二刚将一金骑兵脑袋砸碎,见有骑兵杀来,随手捞起一根碗口粗丈余木杆,直接横扫骑兵。
胡剌身在马背,也不闪避,驱马前冲。
木杆撞上马身,杆身开裂,战马急冲的身形一顿,随即高高跃起前腿,将胡剌掀翻。
范二仅后退数步,又向前冲去,抡起半截木杆狠狠抽向胡剌。
宋军附蚁而上,将胡剌戳成肉泥……
李乃雄镇守中军辕门位置,眼见金兵分三路猛攻,双眼通红。
此前金人将战死的士兵战马填进壕沟,大雨之下竟然成了平地。
三路骑兵几乎同时突破拒马阵,杀入宋军阵中。
浑身泥浆的宋军以肉身扑了上去,和金骑兵厮杀扭打。
整个军营杀喊声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命休矣!”
李乃雄眼神充满绝望,颤抖着举起长枪,大喝一声,加入战团。
“宋军援兵……”
“金狗莫走,吃爷爷一棍!”
“弟兄们,杀!”
“杀!”
北方丘陵中一彪士兵沿着山坡一路猛冲,杀声大起。
这些士兵集中在拒马之外冲杀,将金军切为两段。
就算金军密集阵型亦被轻易冲垮。
沈放闻声望去,终于露出了笑容。
来的正是厢兵营精锐新军。
伍有才在军中得绰号“阎王”,追魂索命,不休不止。
新军比之反复拉锯的达不也、李乃雄疲惫二军,可谓养精畜锐,生力无穷。
在宋军行将败落之际,五百新军这枚震爆弹竟然起到了扭转乾坤的效果。
彪悍如女真骑兵,亦被冲散。
达不也已杀入军营中,见有敌军扰阵,麾军冲出军营,围剿这支可恨的步兵。
金骑兵一进一出,自乱阵脚。
待达不也好不容易策马奔至这支宋军面前,顿时眼睛发黑。
这支宋军手里拿的根本不是什么兵器,而是粗如碗口或细如马鞭的长满尖刺的新斩杂木。
长长的杂木坚韧又不失弹性,遍布锐利枝桠,刀劈不断,如同长满尖刺的豪猪,骑兵竟然近不了身。
达不也暴怒,麾军前冲,孰知宋兵粗棍扫马腿,细鞭抽骑士。
一寸长一寸险,金骑兵被折腾得满腔怒火,硬是挨不上宋兵一片甲。
纵是达不也久经沙场,坐骑也被逼得连连后退,脸上更是被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
军营内宋军见援军一路横扫而过,连金铁甲骑兵亦糜糜不能挡,士气顿起,大呼杀声反攻。
沈放发现了伍有才的身影,只见他手握一丈余长的树杆又劈又扫,金人步兵手里的刀枪成了摆设,被抽得哇哇大叫。
这树枝……甚至连战马也怕!
……狼筅!
这是狼筅无疑了。
戚继光将军力克倭奴武士刀的独门利器,竟然能对抗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