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李叔是捕快,本就是抓贼的,王都尉不能说什么。”
“待会你尽量不要说话,权当这事情是小姐告发的。”
“多谢李叔。”
杨安诚心道谢。
“谢什么,咱们爷们可是自家人。”
李猛说罢,押解人证物证往大堂赶去。
刚才,肥虎先行押回,强占妇女、当街袭击官差两条罪名一同送上。
刘如风立即升堂。
不过今日有些特殊,他让出主位,退居次座,与王凤二人分别坐在公案下首。
“伍大人,下官治县无方,县中竟然出了如此恶徒,浑然不觉,还请您恕罪。”
刘如风满头大汗,心里都快把王都尉骂死了。
黄毛小儿,结交什么人不好,结交这种恶徒,现如今事发了,还得老夫替你背锅。
更可恶的是,这厮竟然敢伤吾女,当真是罪不可赦!
“哈哈,老父母,言重了。”
伍大人生的慈眉善目,颔下须髯,飘洒前胸,一副风度翩翩的名士模样。
他一捋须髯,朗声说道:
“一县数万百姓,难免良莠不齐,出几个恶徒情有可原,只要处理得当,也不算劣迹。”
“大人果真高明。”
刘如风躬身一拜,旋即转身,朝着堂下低喝,“带苦主、人犯!”
“带苦主,人犯!”
两侧衙役手中水火棍不住敲击,霎时间,公堂之上威严深重。
哗啦,哗啦。
肥虎这会儿已经上了重刑,一身锁链,拖在地上哗啦作响,昂首不跪。
王婆婆与儿媳相互搀扶,勉力站在公堂之上,恍惚之间,竟然也忘记下跪。
李猛交上堂谕,退到一旁伺候。
“大胆狂徒,公堂之上竟敢不跪!”
刘如风存心杀一杀肥虎的锐气,手中令签一甩,“左右给我重打二十杖!”
肥虎抬头望了一眼王凤,后者微微摇头,示意他生受责罚。
公案后伍大人将一切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砰砰砰,一顿好打之后,肥虎老老实实跪倒在地,他有武艺护身,区区二十杖伤不到根本。
“咳咳,刘大人,这两个妇人虽为苦主,但也藐视公堂,一样该打。”
王凤冷声说道。
“这…”
刘如风知道王凤这是找茬,可这两个妇人身子骨弱,二十杖下去,只怕命都没了。
他瞥了一眼伍大人,见其毫无表情,只好抽出一支令签:
“左右给我打!”
“这…”
李猛一愣。
“这什么这,王法面前还不给我打!”
刘如风吹胡子瞪眼。
“小人领命!”
李猛无奈,他朝着行刑的衙役低声嘱咐,“高高扬起,轻轻落下,千万不要伤人。”
呼,啪——呼,啪——呼,啪——
三杖之后,王凤冷笑一声:
“刘大人,你手下衙役奸猾,徇私枉法!”
“蠢材,着实打!”
刘如风又甩下一根令签,心头气恼。
你们这些该死的,做戏也认真一些,这样子让我怎么下台。
这肥虎与王凤有勾连,王凤这厮存心想打死苦主,到时候黑白还不任由肥虎涂画,这口黑锅老夫看来躲不过了。
杖刑的衙役见太爷发怒,只好着实打。
红漆涂抹的刑杖,高高举起,化为两道血光,朝着王婆二人,用力落下。
在场所有衙役心有不忍,纷纷闭紧双眼,心中暗自祈祷。
老天爷呀,您要是开眼,保佑这二人平安无事吧。
“稀奇稀奇,真稀奇。”
“太爷执法真糊涂,犯人苦主一起打。”
“看来王法人命大不过金银!”
木杖下落之前,公堂外突然有人怪叫,话说的尖酸刻薄,台上三位大人面色骤然一变。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