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平。”低沉浑厚的男嗓,将江南重新扯回车厢内。
中年男人眼睛眯到快要看不到,伸出右手,这右手洁白似玉,无名指带着一枚雷纹木戒。
会雷法,却是外姓门人!
与极大可能是下一任天师的张元璞不同,白云平未得天师赐姓。
江南思忖间,也伸出右手,与男人握在一起。
“我叫江南”
不知咋回事,江南这会的声音有些含痰量过高。
“我认得你,我给你换过尿布的”
白云平说话时直直盯着江南,满脸笑意打量着江南。
这一句话说的多,江南听出了白云平的一口广东普通话口音。
“嗯嗯,啊?换尿布?”江南才注意到这句话的重点。
“嗯。我和你父亲是很好的朋友。”
白云平一边说话一边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个红色塑料袋,里头装着千豆腐,黄瓜,葱丝,和一小罐鸡蛋酱。
“来来来,坐、坐!”
白云平用绝不算便宜的衣服袖子一把,把火车小桌板擦干净,原本在上面躺着好好的瓜子皮,鼻涕纸,全被他一下子划拉到裤裆底下。
安排着江南三人坐下。
不是春运,这会的绿皮坐不满,四个人全部挤在这里。
白云平扑开塑料袋,三两下抹了酱,卷了葱和黄瓜,,麻利的递给对面江南一个菜卷。
江南诧异异常,整理着这个人的人设,雷法高手、会飞、谢顶、广东人、爱吃东北蘸酱菜、父亲的好朋友。
这些人设和词条极难融汇到一个道家高人身上。
接过来菜卷,早上走得急,没吃饭,这菜卷于江南来说绝对是佳肴。
三下五除二又递给身边张灵儿,和和江南做一边的张元璞各一个。
“谢谢云平师兄”张灵儿声音脆生生的
白云平笑意难掩,又不知道从哪掏了个棒棒糖给张灵儿。
“云平师兄,灵儿的牙都要吃糖吃坏了,您还惯着她”张元璞握着菜卷,他倒是这一桌最像修行人的,正襟危坐。
“不碍事、不碍事、牙坏了有红姑呢”云平实在是太爱笑了,眼睛很难看得到。
“好吃么?”云平忽地又看向江南。
然后他就知道他有些多余问了
江南吃完了,悄悄用椅子边抹手呢。。。
“好吃!”江南把嘴里东西倒腾开,含糊回答着。
“东北器家知道么?”云平仍是笑着,手里给自己捣鼓着又卷了一个菜卷。
“不知道。”
“东北修行者大体有四种,横器巫仙”云平的广东普通话,江南听懂并不难。
“横就是横练的外家拳脚,器是指炼化锻造器物的本事,巫是萨满,仙是胡黄白柳灰为主的精灵动物仙家”
“而这王家,就是东北器派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