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渐渐前进,撕开固体一般的强光。
一点点戳进前方。
枪身抖响,各务森美惠也完全握不住真经津之镜。
蓝枪枪身炸开,各务森美惠手中真经津之镜也被弹飞。连带各务森美惠一起炸后退数米。
天色又陡然暗沉下来。
满天灰尘中,列奥尼德右手按住胸膛的巨大伤口,使用匣冰减缓血流速度。
各务森美惠也跪在地上,佝偻身子,大口喘着粗气。
另一侧混战战场,也被这样大的波动,震慑的侧目观看。
江南踢踏一位三境忍者,横起一脚踢中腰身,将其踢飞出去,翻滚在地。
搓着地面滑出好远。
列奥尼德看的不错,凭借肉体和炼心图,江南确实在二三境,有无敌之姿。
四境的队长,竹田雄太。正在被张元璞打的抬不起头来。
一直以来,张元璞对战的不是越境之人,就是天才绝艳之辈。这位十六岁的四境,少年天才,少有加入了正常战斗,展现出了属于他的统治力。
江南又以诡异的速度,追赶而上他踢飞的忍者。
一脚踩在趴地忍者后腰上。
扬着头,美好的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海风吹动武夫衣衫与发丝。冲着跪在地上喘粗气的各务森美惠大喊:
“各务森美惠,还不叫他出来,等什么呢?”
各务森美惠一愣,艰难抬头看着江南,声音细微,几不可闻:
“叫谁出来?”
江南两手拍了拍,尘土飞扬在月色之下。噬戒闪烁,一丸红姑秘制丹药出现在手中,甩手扔给列奥尼德。
列奥尼德打开丹药,毫不思索的咽了下去,丝丝青绿炁线,在胸前伤口聚集,血流立止。
江南见列奥尼德伤势暂时稳住,继续说道:
“以龙海铁的卫星电话被掐掉算起,到现在午夜,不过八个小时”
“这八小时,从倭国本土到这,远洋轮船,哪条船可以八小时横跨近一千公里?”
江南声音在战场上,清楚地穿透到各个角落。
“你们不是从倭国来的支援,你们是从华夏来的,对么?”
轻飘飘的话,让得张元璞列奥尼尼德纷纷沉默下来。
确实,如果是从倭国来的船,除非早就启程,不然不可能在午夜就到港。几人倒是忘了这一节。
“我们的行踪被精准无误的泄露,这不难看出,在我们的上一级中,或我们队伍本身,有内鬼。”
江南环视了一周。没有管面色阴沉的各务森美惠,继续讲:
“而且,我们小小的一支实习小组,就算实力不弱,可也犯不着官忍厅从本就紧张的战斗人员中,抽调动用这么大的力量。”
“行动的发起者和策划者,并不是倭国人,而是我们的人,对吧。”
各务森美惠沉默不语
“从家族中偷走“高女”,偷偷跑掉,盗走伊势神宫的真经津之镜,两相结合。这难度,难于登天。”
“更大的可能是,你的背后,有伊势神宫和各务森家全力支持。”
各务森美惠惊讶异常,自己真是小瞧了这个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子。
江南从张元璞那恶补来的知识,现在派上了用场。继续讲道:
“一个是鬼斩役十二家之一,一个是神宫之首。听召不听宣的两派势力,官忍厅可调不动。”
“九真山的琉璃手老头,也是单独行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一个主子。这个主子不应该是官忍厅。”
“你们主子,应该和我们的内鬼有什么交易吧,到了倭国战场,大部分官忍厅已经沦陷,手反而伸不了这么长。”
“借你们的手,在我们进入倭国前,做掉我们中的谁?”
“换的是一块国运石碑的情报?还是说,换的是钱?不会这么庸俗吧。”
各务森瞳孔颤抖,手上拳头青筋暴起。
江南摇了摇头。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直视各务森美惠。
“刚刚操控尸块恶灵的手法,可远比操控“高女”手法熟练,但这并不是阴阳师的手法。隐秘的炁线,虽然很难发现,但我可以看到,这路数...是密宗神机的操控手段。”
“从华夏出发的近洋船,晚间出行,午夜到港,来到一个日间港口,与其说是坐船来的,我更愿意相信,你是坐着一头座头鲸来的。”
江南顿了顿,看向被“高女”烧亮的林子深处,沉下声音,缓缓道:
“那鲸,不瞒你说,我也坐过,属于我的好班长,侯-启。”
江南从倒地忍者身上跳下。
“班长啊班长,你又下了一步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