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那荒草,将他笼罩住了。
“是谁啊,好久没有人为我徒弟哭了,你是哪派的弟子?”
远处传来一种老嬷的苍老声音,风寒一时间抬起头,哭的像个孩子。
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老太太。她也蹲了下来,看着还在哭的风寒。
“你是,云雪尊主吗?”
风寒一把鼻滴一把泪,问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不高兴了,她颇费力的站起身来。冷冷的说:
“我可不是尊主,以前是,以后不是,现在也不是。”
风寒站起来,他凄苦的目光,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径直投向老太太。
老太太头晃动了两下,就移开眼神。
“你是来哭我弟子的,还是来诉你的苦的?诉苦可找错地方了。”老太太道。
风寒说:“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女孩子。她一次外出,为了救她的心上人,在也没回来了。”
老太太身体颤抖着,她说:
“那这个女孩子可真可怜,未免也太傻了。”
风寒继续说:“这个傻子,临死前对心上人说,我爱你,纵死无悔。”
老太太没想到,此生,活着还能看到风寒。
她走到风寒身前,仔细打量着这个可怜的男人。
“你为什么回来?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老太太就是云雪尊主,她老的风寒简直认不出。可这真的是她。
风寒没说话,离开云雪,在长满荒草的平地上到处走。状若疯魔。
“在看也没用,她死在你怀里了。跟那个女孩子一样,真是天底下两个最傻的女孩子。”
风寒看到了一处秋千,走了过去。云雪也走了过来。
云雪说:“我没什么事做,天天就在这上面荡,挺悠闲的,你来干什么?”
风寒看着秋千发愣——他早已习惯自己有时发愣了。
“雪姨,你上去,我推你。”
云雪摇摇头,说:
“我太老了,十年前就不荡了,只好天天坐在它后面的空地上,看着它。”
风寒突然走过去,自己坐了上去。
握住两边的绳子,风寒自己荡了起来。
没荡两圈,右手边的绳子断了,风寒摔在地上。
“你看吧,摔在地上了吧,说了这秋千十年没荡了。”云雪走到秋千架后面,习惯的坐下。
风寒两脚摊在地上,左手还握着左边的绳子。
风寒现在看不到云雪的脸,两人的对话开始了。
“你恨我吗?”云雪说。
“我为什么要恨雪姨?”风寒反问。
云雪说:“你们俩这么惨,不怪我拆散了你们吗?”
风寒说:“我不准你说我和她惨,师傅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徒弟。”
云雪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金色书页,你一直带着吧。”
风寒说:“它离我的心脏最近。”
风寒和云雪一直说到日落,云雪说自己要睡了,叫风寒自己随意。
太阳一落,云雪就躺倒在荒草堆中,静静的睡着了。
风寒站起来,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