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院。
顾行骏得知顾行殊战死沙场,当着老太君的面儿痛哭不已,但是一回到自己院子,关了房门,脸上立马乐开了花!
“明明我才是侯府嫡长子,但是我爹偏心,非要把爵位传给顾行殊!就连姑母也一向对他另眼相看!”
顾行骏拍着手道:“结果现在怎么着?他死了!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
“从此以后,我就是这侯府的一家之主!顾行殊的一切,也都是大爷我的!”
顾行骏身穿宝蓝色织金锦袍,满脸抑制不住的喜色,只是面色萎黄眼睑发黑,一副命不久矣的肾虚相。
小厮递上茶水,谄媚奉承:“可不是嘛,这侯府的一切,本来就该是大爷您的!”
“对了,还有那个阮萋,以后也是大爷我的人!”
一想到阮萋的倾世容颜和窈窕身段,顾行骏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道:“大爷这就过去看看我那新夫人。”
顾行骏早就对阮萋垂涎不已,但那是顾行殊的人,再加上红药看他看得紧,他才一直没敢下手。
阮萋入府以来,每日不是宅在自己的烟霞院,就是向老太君请安,他想见美人一面饱饱眼福都难。
现在顾行殊死了,老太君又做主将阮萋嫁给他,从今以后阮萋就是他的人,他想怎么调弄就怎么调弄!
真是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
顾行骏带上小厮就准备去烟霞院,谁知刚走到院子,就看到红药笑着朝他扑过来。
“大爷要去哪儿?别出去了,陪妾身玩一会儿嘛!”
顾行骏已经对红药有些腻了,又急着去找阮萋,正想不耐烦地将她推开。
但是一阵香风袭来,他陶醉地吸了吸鼻子,眼神迷离:“你今天,身上好香啊……”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大婚这日,纵使阮萋再不情愿,也早早换上了嫁衣。
嫁衣宽大并不合身,之前还被红药扔在地上踩踏,好在已经被佩兰清洗干净。
阮萋容貌明艳,非常适合穿红色,即便这样普通的嫁衣,她穿在身上依然艳冠群芳。
佩兰站在阮萋身后为她绾发,愁眉苦脸地叹息:“姑娘以前,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阮萋对镜浅浅抿唇,笑意苦涩。
时间隔得太长,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其实她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偶尔想起少时炊金馔玉的生活,真是恍如梦中。
那时候……哪里会想到今天。
佩兰将一支镂雕如意金钗簪入阮萋堆云砌墨的发髻,压低声音宽慰:“不过姑娘别担心,顾行骏肯定没办法碰到姑娘一根头发丝。”
阮萋之前送给红药的那些首饰上,洒了迷情香。
这种香单独闻起来倒是没什么,但是顾行骏之前的饮食中,被佩兰暗中下了另一种香。
两种香叠加起来,效果不亚于这世间最猛烈的春、药!
顾行骏的身体早就虚透了,纵欲后雪上加霜,保管他以后想起都起不来!
老太君这样坑害阮萋,那就让她的宝贝孙子,一辈子都瘫在床上!
……
或许时间仓促,或许是因为顾行殊的死讯,总之侯府这场婚礼非常简陋,只象征性的挂了红绸,贴了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