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喜事,侯府上下却没什么欢声笑语,就连宾客也少得可怜。
到了黄昏,阮萋身穿嫁衣盖着盖头,被佩兰扶着来到厅堂。
老太君皮笑肉不笑地坐在主位,看向阮萋的目光透着不善。
即便阮萋改嫁是她一手促成,但是看到身穿嫁衣的阮萋,还是暗骂她不知廉耻。
烈女不侍二夫,她还真有脸改嫁!
到了该拜堂的时候,顾行骏却迟迟没有现身。
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老太君侧过头低声吩咐:“怎么回事?你过去催一催。”
“是,老太君。”陈嬷嬷躬身告退。
*
松涛院的下人,此刻也正心急如焚。
这几日,大爷跟着了魔一般,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门!
他们担心大爷的身体,原本想去禀告老太君,但红姨娘撂下狠话,谁敢去延寿堂乱嚼舌根,就要被发卖出去。
下人们知道红姨娘的手段,自然不敢多事,甚至延寿堂那边问起来,还要帮忙遮掩。
可今天是大爷的婚礼啊,眼看吉时将近,大爷到现在,连喜服都还没换上呢!
顾行骏的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红药想要个孩子傍身,一直都没能怀上。
她这几天很是惊喜,不仅想趁机要个孩子,还哄得顾行骏答应日后抬她做平妻。
即便她知道顾行骏身体不好,但为了给阮萋一个下马威,故意耽误拜堂的吉时,所以依然拉着顾行骏不放。
顾行骏眼睑乌黑,本能地想离开。
红药连忙拦住他,“大爷可是答应妾身了,今日哪儿都不准去!”
顾行骏神情恍惚的被她拉住,突然浑身抽搐起来,一口血喷在红药脸上!
“啊——!!”红药惊恐地瞪大眼睛,失声尖叫起来!
……
厅堂这边,管家正跟礼生低声商议,将吉时稍微往后推一推。
却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下人惊慌喊道:“不好了!老太君不好了!”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老太君面色不虞地训斥:“把话说清楚,什么不好了?”
陈嬷嬷表情怪异,快步走到老太君身边低声耳语。
老太君听完脸色大变,差点当场晕过去,好不容易被嬷嬷掐着人中清醒过来。
她什么都顾不上,被嬷嬷搀扶着,脚步踉跄着去了顾行骏的院子。
很快,松涛院传出老太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大婚当前,顾行骏却只顾着和妾室鬼混,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死在了床上!
大夫说顾行骏的身体本来就虚,这几日更是纵欲过度……*尽而亡。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侯府颜面扫地!
宾客们很快被管家安排人送走,说是顾行骏突发急症,今日无法举行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