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萋黛眉微蹙,弯腰捡起那支玉簪仔细打量,很快想起什么,心头猛地一颤。
她急忙解释:“这……这玉簪,是被红药抢走的!”
这支玉簪是俩人刚认识的时候,顾行殊花了半个月时间亲手雕刻,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顾行殊为了刻这支玉簪,每天熬到深夜,那段时间,他的手指上满是刻刀留下的伤痕。
她当时说自己喜欢的不得了,还泪水涟涟的发誓,要一辈子小心珍藏。
但她其实嫌弃得要命,根本就不喜欢,且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会把这种雕工粗糙的簪子看在眼里?
顾行殊离京这一年多,她再也没戴过,随手丢在首饰盒。
前几日红药上门挑衅,又被她随手送了出去。
谁知道会这么巧,被顾行殊一回来就捡到……
顾行殊冷笑,一把扯过阮萋的皓腕,“阮萋,你对我可曾有半分真心?”
阮萋压下心中厌烦,用力点头,情真意切道:“有……我对侯爷一直都是真心的!”
“我只是不想这么早死,你知道的,我还要寻找自己的家人。如果我孑然一身,我一定会为你殉情!”
“玉簪也不是我自愿送出去的,真的是被红药抢走的……侯爷信我!”
顾行殊伸手抚摸着阮萋绝美的脸,冷冷评价:“花言巧语。”
美人连泪水都是美的。
阮萋晶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滚落,看起来委屈至极。
“如果侯爷不相信我,那就把我赶出侯府,让我自生自灭吧。”
顾行殊喉结滚动,溢出两声轻笑:“嫂嫂莫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侯府的大夫人,名字已经入了顾氏宗谱,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
他尾音转冷,幽幽道:“你要走去哪里?离开侯府,再勾引其他男人,将你之前对我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再说给别的男人听?”
阮萋含泪摇头,“我没有。我说过可以为你守节,但是老太君不同意……我真的没办法才被迫签了婚书改嫁,你相信我好不好?”
顾行殊冷冷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阮萋垂下臻首,看起来失魂落魄、万念俱灰:“阿渊既然不信我,萋萋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她握紧手中玉簪,狠狠刺向自己颈间!
“哐当”一声!
玉簪瞬间被顾行殊夺下,远远掷出去,碎成好几截。
他拧紧眉心,厉声呵斥:“阮萋,你做什么?!”
阮萋红着眼眶看他,“侯爷既然不信我,便让我给顾行骏偿命好了!”
“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对他下手!因为我就算死,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
顾行殊依旧冷着脸,声音却缓和了几分:“我不信你,你就不想活了?”
阮萋清艳的小脸儿上满是决绝,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死在阿渊手上,萋萋无怨无悔。”
把阮萋逼得想要自戕,顾行殊终于心疼了。
其实仔细想想,阮萋被逼改嫁可以理解,给顾行骏下药,也是因为太爱他,不想跟别的男人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