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书中写的那么伤感,分别真的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能否再相见,还是得取决于分别的人是否想再见。
大牛心里还想再见,所以他问了一句何时能再相见。赵羿看了看初升的太阳,头也没回道:“三年后,天元城。”
接着赵羿便从巨石上一跃而下,不过数息就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他有他的路,势必要走到头。
大牛转过身,再没有一丝留恋,他也有他的路,天元城么,三年后去就是了。
……
“他就这么走了?”
“嗯。”
“那我们怎么下山?”
“我记得路。”
……
顺着红河河畔原路返回,闻着河中的血腥味,大牛皱着眉问道:“你们闻不见血腥味?”
温蕊跳着走近河边,捧起一掬血水说道:“什么血腥味?这水这么干净,闻着还有股甜味呢。”
说罢温蕊就要把手里的水拍在脸上,惊的大牛立马冲过去将她手里的水打翻在地。
“你干嘛!”温蕊生气道,这憨货抽疯了吗?下手这么重。
酥酥连忙走到温蕊旁边,看见她手腕泛红,也是有些生气,于是质问道:“你在干嘛?”
大牛懵了,他指着红河大声说道:“满河的血!你们都看不到吗?”
酥酥和温蕊看向红河,只看见河水缓缓流淌,清澈见底,不时还有鱼儿调皮的跃出水面,隐隐还能闻到山间泉水般的甘甜。
“他在说什么胡话?”
“不会是脑袋撞坏了吧?”
温蕊突然这样说道,因为大牛的神色着实不像做伪,而且他不是那种没事儿讨打的人。
将二女的神情瞧在眼里,大牛默不作声,他知道两人没有撒谎,可为何自己眼中的红河河水是红色的?而且有血腥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调息一二,接着重新看向红河,可河水还是那么红,血腥味因为他的刻意追寻也变得更加浓郁。
大牛慢慢的走进河边,将手伸进血水里,从河底摸上来一块白骨,白骨像是一块兽类的膝盖骨,通体惨白色,大牛指着骨头问道:“这是什么?”
两女不解得对视一眼,然后回道:“这是石头。”
大牛将手里的骨头扔进远处的红河,看着溅起来的血水,他沉默了。
突然间他想到了先前的那座山谷,他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红河里的血水和银龙瀑布灌注的澄江水多不胜数,为什么那个深谭那么平静?而且没有一点溢出来呢意思?
想着赵羿先前离开的方向,那里正是红河上游,甚至是红河源头的方向,他心里得暗道一声糟糕,千万不能喝河里的水啊!
紧接着大牛头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于是他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们谁知道这条河叫什么?有没有其他支流?”
不解大牛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温蕊对这些东西也向来不感兴趣,她只喜欢文雅的东西,比如花花草草,琴棋书画。
酥酥沉默少许,随后肯定道:“这条河叫红河,发源于乌山最深处的冰川,宗门内的典籍有记载。至于支流,一共有三条,一条流经晋阳城,一条顺着山势流向北边的大泽,一条顺着山势流向南边的山林。”
大牛心里咯噔一下,他心中所想的可怕猜测居然是现实,那就是说,红河里的水早都让晋阳城的人喝了无数年?
大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大阴谋,这个阴谋所图甚大,而且筹划一定极久,涉及的领域和力量层次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只是,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能看到?究竟是为什么?
他想让自己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假的,可是他发现这根本做不到。
这就像是你告诉一个别人,他们祖祖辈辈喝的水都有毒,试问谁会相信?
可是眼睛怎么会欺骗自己?明明这么真实,那骨头的质感也是真的可怕,和石头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手感。
大牛心慌了,自从大牛重伤后,这是他第一次心慌,而且无比强烈,令他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大牛种种怪异的表现让温蕊愈发断定他脑袋傻了,于是她拉着酥酥的小手,爬在她耳边道:“怎么你刚喜欢他,他就成了傻子?”
酥酥俏脸通红,细若蚊蚁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蕊扶额一叹,接着表现出了与她娇小身躯完全不符的力量,竟是将大牛踉跄的拽着离开了这里,还用着哄小孩的语气道:“乖,听话,师姐带你去看病,完了以后给你买糖葫芦吃。”
大牛无语,这姑娘还真的把自己成了傻子,真是傻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