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盈萱到时,比那人留在纸条上时间还要早些。
她将小王栓得远了些,又抬眼望向四周,头顶都是一簇簇桃花开得正盛,轻盈一跃便寻到最为隐秘之处。
“哼,我倒要看看这留信的男人意欲何为?”她倚在树上双手抱剑俨然一副侠女打扮,仿若此刻武功已经独步天下。
至于她为何如此笃定留信的是个男人?
那字丑得可以与当年的她媲美!
女孩子是不可能写出来的!
关键是留信那男子还在末尾画了朵桃花,看起来骚.包极了。
到了约定时分,晏澈礼身影总算是出现在花间之中。
如今他已是及冠之年,从前高扬的马尾也已全然梳起,朱红色劲装身着黑色云纹披风,与京中那些世家公子打扮无二。
就像褪去从前恣意妄为,看起来愈发稳重。
就是这黑色束腰嘛,完全将他肩宽腰细的身材衬托出来。
即便是隔着衣物都能想象出他身为武将应有的身材。
看得晏盈萱馋极了!
晏澈礼身旁那白衣公子个头与他相差无几,看起来二人年岁相当。
这个角度晏盈萱看不清那人脸,只见着那公子青丝随意覆下,两根白玉簪一左一右束起,身板略微比晏澈礼瘦削一些。
大约都是气质出众的缘故,一红一白身影看起来虽是不同感觉,却也格外和谐。
晏盈萱翻了个白眼,“我都要磕你们了,呸!”
她按住手镯上红色按钮急忙呼叫,“统子哥,十秒钟之内我要这个男人所有资料。”
系统早和她说过晏澈礼百分百铁直,但这个白衣服的看起来不太直。
毫不意外地——
系统再次查无此人!
不愧是你,系统哥!
隔得有点距离,她听得断断续续不太真切,大抵也能听出是朝堂之事。
其实……
美其名曰听不真切,实则嘛……
就有种回到高数课堂之感——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
晏盈萱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听不懂。哪怕此刻她听不懂也依旧竖着耳朵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字。
这可关系到她回到现代、关系到她的巨额财产、她的房子啊!
以及点两个……
咳!
思绪越扯越远,晏盈萱急忙打住。
“晏濯尘啊晏濯尘,你这些年一直未娶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人?”没想到白衣公子说话是与其外表不同的调子,有几分散漫还有些不拘。
话题说到重点,晏盈萱愈发来了精神,那人微微侧过脸,她差点就看见那人庐山真面目。
但眼前粉色花瓣又将他脸颊遮了一些,晏盈萱歪头去探时,那公子却转了过去,只剩下白色身影对着她。
越看越像“姐妹”,晏盈萱心中生出厌恶。
尤其是那人头上骚.包极了的两根白玉簪子,甚为碍眼!
“别给我逮着机会给你全部拔了!”她在心里狠狠骂道,又期待着晏澈礼该如何反应。
毕竟她要攻略他、拿下他、扑倒他!
微风拂过时,春日花香萦绕在鼻腔。
晏澈礼额前碎发也随之而动,他先是一怔,一双桃花眼飞快扫过手中执起酒壶,像是极快思考些什么,随后便是一声轻笑,“怎会?我对儿女私情从无挂碍。”
“近两年北方边关随时会起战事,我身为大齐武将自然是该以守家卫国为己任。”
此话一出,晏盈萱心中没由来失落。晏澈礼声音沉稳、波澜不惊,不似在说谎。
她又忽然想起几年前在晏澈礼书房见到他笔下的字。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晏澈礼他志在四方,或许真的不会宥于情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