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乡村的夜透着些许的安静,似乎一切都沉寂了下去,因为这样,耳边的一切就显得格外的清晰,甚至能听到烧柴火哔哔啵啵的声音。“这大半夜的是谁在烧东西呢?”
夜已经深了,我放下手中的书籍,拿起了那面古镜,狗子正在播放一部很老的电影。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只见画面中一个大胡子的老道长,咬破手指在手掌上画出太极图,随后双掌击出直接将巨石击碎。
“小倩到底是人还是妖?”我看着镜面上身穿白裙的女子问道。
“人生的就是人,妖生的是妖,你老妈贵姓?”镜子的画面突然静止,然后传出这样一句台词。就在我以为还要继续播放的时候,突然从镜面上看见了一个有些模糊地身影,当我认真去观察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真是奇怪了,我怎么感觉背心发凉?”也许是这种大晚上不适合看这种片子吧,很多情况下是一种心理作用,越想越觉得恐怖。
“咚,咚,咚……”就在我认真地数着钟摆的声音,有些失神的时候,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板升了起,打断了我的所有思考。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一些。“不会吧,黑纱妖应该以及消失或者被锁在锁龙井里了呀。”
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这股寒意沿着脚心往上,到达脊背的时候又突然向身体周围扩散,很快我全身就失去了知觉。这股寒意会不会只是我的幻觉?毕竟黑纱妖就非常擅长幻术。在补全“清源心雷引”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句网传很厉害的一句话,“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听说只要经常念叨,就什么都不会怕了,但是自己要十分坚定的相信“无所不辟”。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可没有抵抗这种寒意的本事。
效果也确实是有的,每当我默念一声,这股寒意就消退一丝,而只要我一放松,这寒意又会猛然上涨,就这样这股寒意就在脖子处和我拉开了割据战,直到持续了十分多钟,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这场战斗上,最后这股寒意似乎无力为继才慢慢消退。
“沙沙沙”的声音给这寂静的夜又添几分寒意,我是不敢透过窗户往外看的,但是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有人在扫地,只是这大半夜的又有谁会在扫地呢?
越是细想就越是害怕,被子蒙过头,蜷缩着瑟瑟发抖,我浑身上下已经吓出了冷汗。但是越是不想听,就越是觉得耳边的声音很响,而我蒙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困难了,实在是受不了,打开灯,咳嗽两声。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又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一只不知名的鸟又开始“舞扎舞扎”的乱叫,就像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完,急得来去的走动一样。
“呜……”火车的声音由远到近,而脚步声也非常急切,就像在追赶火车一样,但是很快这脚步声又回来了,大概是没有追上。“寂”刺耳的鸟叫直冲我的耳朵,这声音带着怒气,又带着狠戾,甚至还有几分气急败坏,伴随着这声鸟叫,另一股寒意就好像针一样从我的耳朵直往我的头顶而去,似乎在说“都怪你,你怎么还没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刚才消退的寒意找到机会开始往上冲击。这次来得更加凶猛,我趁着手还能够活动,赶紧右手握左手大拇指,左手其余四指反握右手,双手抱拳,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印,只是听说可以用手印加持,瞎学的。鸟被惊走了,骂骂咧咧的扑腾着翅膀的飞远了,万籁俱寂,但是突然从热闹中安静下来,我只觉得耳朵不舒服。
等待是漫长的,漫长到我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心跳,我连忙用手触摸自己的胸口,冰冷的就好像在摸一块石头,然后我又摸摸自己的脉象,我有些着急,有些恐惧,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摸出自己的脉搏了。
“沙沙沙”扫地声又来了,只是这次要急得多,就像在赶工一样,我想起了刚才的鸟叫的警告,还是赶快睡觉吧,别耽误了别人的事儿。可是这种状态下哪是想睡就睡得着?我只能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当我闭着眼睛的时候,眼前并不是黑乎乎的一片,在黑暗中有一些似绿似红的相互缠绕的光彩,当我准备去追寻的时候,眼前突然开始闪过一个微笑的女人,只见她长发慢慢脱落,双眼渐渐瞪圆,变得越来越恐怖,我吓得睁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时扫地的声音已经结束了。不一会儿就听见“舞扎舞扎”的那只鸟又来了,随后还有匆忙的脚步声。
就算是害怕,也要闭上眼,毕竟耽误了别人的事就不好了。还好这次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美女没有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记得眼前闪过白茫茫的一片,而那一个瞬间,我就被火车的声音惊醒了过来。而这时还有几声鸟叫急促又嘈杂,我连忙捂住耳朵阻挡鸟叫声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就觉得后脑壳好像有人用吹风机冷风对着吹一样。
这股冷风吹得我紧张,也吹得我恐惧。然而那股寒意借着这个机会卷土重来,而且来的更加凶猛,很快就冲上了我的喉咙,就好像要吞噬我的脑子一样,我口念九字真言,心神全都用在和这寒意对抗,冷风又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我就闭口默念,这风又凝成针往耳朵里扎,我就侧卧,一只手捂住耳朵。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对抗,我渐渐掌握了寒意攻击的节奏。这寒意会疯狂又猛烈的冲击一段时间。我只要保持眉心的清明。至于为什么是眉心呢?溺过水的都知道,水过胸口会有失重的窒息感,水过眉心已经是死亡的危机感了。
就这样寒意在冲击了几波后略显颓势,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寒意的攻击节奏,它快我就慢,它慢我还慢,保持自己的节奏,只要不被对方带节奏,优势在我。我不慌也不忙,不急也不躁。
我再次迎来了寒意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我凝神屏气跟着它的节奏。“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我心有所悟,突然想到了《拳论》中的这句话,很快这股寒气开始无力,我便趁机攻击,寒意节节败退。当寒意退到我肚脐的位置时,一股暖流从后背附近生发,随后扩散到全身,我已经开始全身冒出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