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转,沧海桑田,一声响彻云霄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我,我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片漆黑,周围混浊的空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感觉我脚下有什么东西非常的好喝,冰冰凉凉的。于是我微微分开了双腿,拼命的往下方蔓延,借着双腿分开的力量,我蜷缩的身体开始弓了起来,但是我的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于是我张开了双手从两脚旁向着周围撑开,终于我积攒了力量,将自己的背部顶出了周围的混浊。
外面的空气变得清新,甚至有些湿润,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地摇动着我的身体,一股温暖的感觉照在了我的身上,这种感觉如此的吸引我,所以我想要得到它,于是我原本趴在下方的双手缓缓地画出一个圆,在头顶汇聚,好像只要我伸手,我就能够得着它。
但是我积累的力量还是不够,所以我的双手缓缓地从头顶下按,随后连带着身体都在往上生长……
“呼”当我睁开了眼睛,什么泥土,什么风全都消失了,我正站在火堆旁,身体直立,双手举过头顶。
“你何时学会的‘八段锦’?”李不颠坐在火堆旁看着我。
“我不知道啊,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颗种子,不断的往上生长。”我摇了摇头。
“可能恰巧是同一个动作吧,不过这个动作将你体内的真气压回了身体。”李不颠手里正握着一把黑色的真剑,这柄剑的造型和之前的红鳞飞剑一致,扁的是刃,圆的是柄,通体漆黑的如同黑曜石锻造,只是没有了蜂窝一般的孔洞,略微突起的剑格上蔓延出银白色的如同蚕丝一样细小的线条勾勒住了剑身,这样线条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字或者符号,混乱而又纠结,只是看上一眼,就让我有些头晕眼花,肚中翻腾。
“总算是成功了,但是你身体也彻底废了。”我接过李不颠扔给我的真剑,这才发现我的手已经变得和剑傀一模一样了。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看着自己如同妖怪一样的黑色爪子问道。
“你以为剑傀为什么是那样的身体?不就是吸收着这些破铜烂铁中的杂质太多了吗?最后自身意识又抗不过剑中意识,被剑所控。它也不想想,那剑中的可是血日妖王啊,那是能被意识熔炼的?”李不颠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所以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现在就已经是剑傀了?”我心有余悸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除了身体沉重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影响。
“谁知道呢,也许没有我,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熔炼那柄剑,不过只要你不炼真气和意识,你迟早还是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李不颠说的没错,我现阶段所有的修行都是在不断的增大真剑的强度,这也是小真气控制大剑气的弊端,会造成剑比人强的情况。
“而且玄武天君的力量会影响你的身体,你以后只会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些重量,自己就被压垮了。”李不颠叹了一口气。
“就没有办法把我身体的杂质淬炼出去了?”我问道。
“严格来说,你的身体已经全部化成了玄武天君那样的石头了,要说杂质话,你全身都是杂质,你现在还能行动,完全是因为意识还在自己的体内运转。”
“果然是如此吗?我的身体承载不了第三次锻炼的杂质。”我突然想到了姬公旦之前说过的话,心中暗叹这就蜀山的传承,前期如果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天赋,那就只能为他人作嫁衣,很明显我和赵君悦修炼的方法是不同的。
“你还年轻,还没有结婚,怎么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哎呀,我的儿呀,我的儿……”李不颠说着说着,竟然抱着我痛哭流涕。
“这样已经很好了,就当是金刚不坏了。”我拍了拍李不颠的肩膀安慰道。
“这样的身体受了伤你知道该怎么修复吗?你如果割阑尾,又该怎么下刀?”李不颠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那我只能去找剑傀的主人了,他一定对这样的身体有所了解。”我将黑曜陨铁剑平放在眼前,闪闪寒芒将我的眼睛反射到了剑身上。只见我的双眼开始覆盖上血红色,那是一根根如同触手一般的红色毛发,我的身后仿佛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身影。
“完了,真给我炼出个怪物。”李不颠飞快得出手,一指点中了我的眉心,一股清凉的感觉蔓延到我的全身。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之前出现的是不是幻觉,但是我确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杀戮的欲望。
“你的变化不只是身体上的,你的意识也受到了血日妖王的影响,会变得容易暴躁,控制不住杀戮,直到有一天,你杀光了所有人,然后杀自己。”李不颠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籍递给了我。
“《道德真言》?”我看着手上普通好像某个小摊上买的书籍问道。
“不错,这正是我武真道的不传之密,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李不颠有些黯然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鸡腿说道。
“那我岂不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翻看着手里的书籍,道德真言八千字,世间妙法一书藏,书就在那里,天下几人得道?
“从你接触那矿石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从游漂荡,任意东西。”我用布条将黑曜陨铁剑包裹着,背在了背上,随意的坐回了火堆旁。
“这个村子应该不是只有剑傀,我总觉得应该还有一个人。”我看向正开心的吐着鸡骨头的李不颠说道。
“感觉不到,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对着红剑发呆,我还以为你难舍断剑呢。”李不颠摇了摇头。
“那血日妖王又是谁呢?”我问道。
“千年前,战乱不断,血流成河,有一天,天象异变,血日凌天,从血红的太阳中掉出了一头巨大的红毛狮子狗,只要被它影响的人都陷入了疯狂的杀戮当中,尸横遍野,后来出现了一位剑仙。”李不颠抬头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血日现,天狗食,剑仙出,战于蜀。”我好像听过赵君悦提起过。
“不错,这是最早的记载,每隔百年,社稷倾颓,战乱不断的时候,总能找到这血日妖王的身影。”
“但是我觉得那样的庞然大物,根本不需要特意的针对人类,就像我们不会认真的算计脚边的一只蚂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