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杆,碧空如洗。
律堂执事三步并作两步,将供词递上,吴遥略略一扫:
“李承,袁大破门前施了迷香,你为何未中毒?”
“弟子不知!”
……
“那五阶雷符为何未击便发?”
“弟子不知!”
……
“那袁大不过次境修为,中了五阶雷符,为何还能举刀反击?”
“弟子不知!”
洋洋洒洒上千言,律堂问的多,李承答的也不少,但要么信誓旦旦:千真万确、绝无虚言。要么就是:弟子不知、弟子不知、弟子还是不知……
好一个你不知?
吴瑶无奈一叹:“可曾查证?”
执事点点头:“大多都非虚言:屋中仍有迷香残余,但李承确未中毒……房内亦有雷元未散,也确为五阶雷符所发……袁大也确为中刀毙命,且流血颇多。是以中符之后,他尚有一搏之力!”
“如此说来,李承是被逼无奈,出手错杀?”
“便是如此!”
吴瑶点点头:“那大多之外呢?”
执事犹豫了一下:“袁大不过次境修为,能抵挡五阶火雷,身上定然藏有护身宝器,但律堂弟子并未在李承居所内搜到任何器物……再者,暗夜行凶,杀人越货,袁大却只带一把刀,着实说不过去……”
吴瑶愕然无言:被李承藏起来了?
怪不得他未藏那瓶培元丹,原来是碰到了更好的?
“若是查实,罪重不重?”
“他亦为苦主,便是私藏,也不至于以‘罪’论处。若器物干系不大,事后偿还于他亦无不可。但需先交予律堂,以作供证……”
“好,我稍后问问他!”吴瑶点点头,“有劳郑执事!”
“师姐言重!”
双方道别,不多时,李承低头耷脑的出了律堂。
人未近前,他先拱了拱手:“又麻烦师姐!”
吴瑶盯着他看了好久:看着挺老实啊?
“藏了什么,交出来吧!”
李承心念一转:“就几张雷符!”
“几阶!”
“四阶!”
吴瑶盯着他:“肯定还有,一并交出来!”
李承怔了怔:你怎么知道还有?
哦对……四阶雷符能挡住五阶的雷?
他想了想:“就只有一柄五阶法剑!”
果不然?
吴瑶无奈一叹:“稍后紫燕随你去取,不论是符还是剑,皆先交由律堂。若无干系,结案后再归还予你。”
还能还回来?
李承点头:“弟子明白!”
“先歇几日,随时等律堂传问。我已知会张胜,自今日起,你搬至外堂,役堂便再莫去了!”
“谢过师姐!”
“嗯!”
吴瑶点点头,转身而去。随侍弟子则跟着李承,去拿他私藏的符和法剑。
离得不远,但也不近,二人一路无话。
但李承鉴术大进,五感极为灵敏,知道女弟子一直在盯着他的侧脸看。
看什么,看我长得帅?
当然不是。
她只是想不通,自己不过一介杂役,会何会让吴瑶奔前忙后。
当然是因为昨天的那块璞玉。
自己不过随意提醒了一下,但看来落的人情不小?
转着念头,二人到了役堂,远远看到门外站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