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灵力充盈,气机盎然,刚劲纯粹,且方正浩然,显然是儒家法器无异。且年代久远,自生灵性,故而又透着一丝灵动之意。
但怪的是,并无杀伐酷烈之气,更无人为祭炼润养的痕迹?
很是古怪,故而都知这是儒士法器,却不知具体用途。
李承稍一沉吟:“请问师姐,这两件器物不兑功值,换成灵晶可否?”
一功值兑一晶,有何区别?
暗忖间,女修又问:“为何?”
“此刀虽蕴含阳灵,却是儒器。但儒士修浩然、清阳之气,而我宗弟子修的则是“纳万灵化为纯一”之阳气。所谓同道殊途,此刀便是送入宝阁,也只能束之高墙。
然又为凡铁所锻,只是薰染多年才品至五阶,便是送去器堂也无甚用处……既灵不可用,料不可锻,是以无法为师姐兑为功值。但受儒经大义薰陶多年,此刀已然生出了一丝灵性,尚有几分用处……”
女修眼睛一亮:“既生灵性,便可为杀伐之利器,为何不能重新祭炼?”
“只是儒生刻简的刻刀,从未祭炼润养,何来的利器之说,遑论杀伐之器?”
李承笑了笑,“当然,气机方正浩然,且有几分凌然之威,用以镇宅、驱煞,还是可以的!”
女修闹了个大红脸:若是镇宅驱煞,何需用“器”?
随便请个三四境的道堂师弟画张符,不比这个好用?
咦,不对?
他只是杂役,如何认得这非法器,而是刻刀,更蕴生灵性?
正欲追问,但嘴还没张开,女修顿然愣住。
录功堂上下,主事张胜也罢,正册陶均也罢,包括之下的执事、管事,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模样?
还有一众弟子,也不管是理事,还是杂役,无一不是“心悦诚服”、“李师弟不愧是李师弟”的神情。
女修登时醒悟:原来自己并没猜错,张胜也罢,一众执事也罢,确实对此物无甚把握。故而张胜入内,向人讨教。
但没想,张胜请教之人竟是他?
再仔细看:没错啊,杂役灰袍,气机孱弱,修为不过初境五重……
一众女弟子更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正惊疑不定,李承又拱了拱手:“若是师姐愿换,两件二百灵晶够不够?”
这么多?
女修回过神来,盯着李承。
虽未说话,却神情不言而喻:你能做主?
李承也不作声,转而看看紫燕。
紫燕莫明其妙:“为何看我!”
笨不死你?
我都说了此刀已然生出一丝灵性,自然是给吴师姐用。你不付灵晶,难不成让我付?
李承叹了口气,正要提醒她,紫燕“唉哟”一声,捂住了后脑勺:“师姐恕罪!”
而后她又连忙冲女修做了个揖:“师姐见谅,来时并未带这般多灵晶,至多申时,定送去贵峰……”
说着又一指张胜:“张师兄作保!”
只当那声“恕罪”说的是她,又见张胜点头,女修便应了下来。
紫燕又伸手过来,李承一拦,只是将刻刀给了她,把另一件揣进了怀里。
咦,你敢私吞?
她正要问,脑后又一痛,耳中传来吴瑶警告的声音。紫燕瞪了李承一眼,拿着刻刀进了内间。
李承也欲跟进去,张胜却伸手一拦:“你左右无事,将剩下的器物也鉴验一遍,而后再将今日已记册之物复鉴一遍。”
无事吗?
李承往里间看了一眼,顿时了然:定然是吴师姐发话了,不然张师兄不会拦他!
但哪有那么多的性灵之器?
“好的师兄!”
转着念头,他应了一声。
张胜又交待:“李师弟鉴验,陈、方二位师弟相助,孔师弟记票,陶师弟录册……都仔细些!”
众人轰然应诺,遂尔便动了起来。
一群坤灵峰的弟子目瞪口呆:两位执事一前一后,将器物置于案上。李承端坐案后,逐一鉴验。
每鉴一物,孔凝之便记一票,同时陶钧便录于册中。
就感觉,李承才是主事,其余执事皆是帮从,任其使唤。
但怪得是,自上到下,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