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无钮,但底部刻有字,曲曲牙牙,极难辩认。
这类玉器大都为修士聚灵蕴元之物,材质形状虽各有不同,但殊途同归,用法一样。所以既便是印,倒是无甚稀奇。
李承接到手中,却又“咦”的一声:“邪元雄厚,似煞似乖,应为邪修法器。但杂而不纯,且有丝纯阳之气,更又有一丝金元和火元?”
继而一顿,李承琢磨半晌:“十有八九是旁门阳修之器,但又兼修五行……陈师兄,左道也能数元同修?”
“既已坠入旁门,有何不能?那几位弟子称,合力斩了一位道器同修的邪士才得此物。但我辩知,只有乖煞与纯阳,却无金元火元?”
陈仲达笑了笑,“还是师弟见微知著,感思敏巧!”
李承谦虚了一句,陈仲达一拱手,拿着玉印去了前案。两个武修弟子却盯着他的侧脸,一眨不眨。
“师弟……竟会感知灵元?”
真是稀奇,我要连灵元都感知不到,能坐这里?
“会一些……也不止我会,几位役堂的师兄也会!”
两个武修不由一怔:我们说的“会”,和你说的会,是同一个意思吗?
但入修行,便能感应元灵。但修为不到次境中期的“洞察幽微”,谁能知道哪是阴,哪是阳,哪是正,哪是邪?
何况辩知五行?
但李承就能,且能察知旁门左道的煞气邪灵?
看两人瞪着眼睛,愕然不语,李承又笑笑:“中毒入邪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竟然如此?
两人好似信了,随手拿起案上的器物,竟真的琢磨起来。
李承反倒愣住了:这两位师兄,如此实诚?
于静好就坐他们对面,不由撇嘴:两颗榆木脑袋,李承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不过都是三境修为,只要不分神祭炼,便是邪气入体,一遇真阳便烟消云散。
她反倒对李承格外好奇:之前以为他是滥竽充数走过场,现在才知,确实有几分能耐。
如陈仲达,三境后期修为,修的还是感知最为敏锐的纯阳之气,却依旧得向他讨教。
也怪不得举堂上下忙的脚不沾地,他却悠然自在?五个初鉴的执事,竟还不如他一人鉴验的快。
但这并非修为之故,便是有关联,干系也不大。
而是眼力、经验……
思忖间,她半是好奇,半是套问:“师弟从何处学的鉴术?”
“家传!”
一时竟忘了,其父鉴术极高。
于静好柔柔一笑:“日后还需向师弟请教!”
“师姐客气!”李承想了想,“师姐,雷法好不好学?”
于静好怔愣的一下:粗浅的雷法学了也无甚大用,而正法非真传不传,遑论杂役?
再者,你追着武修问飞剑,缠着阳修问雷法,岂不是骑驴找马?
但如此一来,她倒有些不确定了:他到底有无私藏《五雷正法》?
于静好转转念头,计上心来:“我也只会一些入门的法诀,倒也不难。师弟若是想学,待入次境后我便传你几道!”
这么容易?
李承打蛇随棍上,起身就拜:“多谢师姐!”
于静好自以为得计:不怕你学,就怕你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