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净脸色微变,道:“是什么人?”
赵常回头看了眼,道:“是礼部给事中瞿式耜。”
赵净皱了皱眉,对这个人,他完全没印象。
他要来抓我了吗?
阉党倒台,东林党复来,对于那些人来说,抓一个是抓,抓两个是也是抓,以赵实以及赵家的地位,完全不需要任何顾忌。
“公子,咱们咱们跑吧?”赵常神色发白,心惊胆战的道。
赵净冷静异常,摇了摇头,道:“我们一走,他就是一道海捕文书,没罪也有罪了。终究是躲不过的,走,去见见他!”
赵常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公子,你出府的这段时间,有不少人上门催债,还有一些人送来绝交书,大骂主翁,言辞十分不堪。”
赵净哼了一声,道:“墙倒众人推,不奇怪。不用管他们。”
话音落下,赵净忽的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赵常,神色怪异的道:“老爹没有给我定什么娃娃亲之类的吧?不会有人带着一大家子前来堵门,退婚,公开羞辱我吧?”
赵常愣了下,道:“没有。不过,万瑰楼,公子以前……”
“往事休提!”
赵净果断的打断,道:“先回去。”
赵常对于心性变化的自家公子,适应的还是有些不适应,忧心忡忡的跟在赵净身后。
回到赵府,就看到三个人,两个明显是豪仆,背着手而站,他们前面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在悠闲的喝茶。
三个人,在别人的府邸大门前,脸朝里腚朝外,可以说是明明白白的羞辱了。
赵净面无表情,大步进了府邸,直面这个人——瞿式耜。
一个白白净净,脸角瘦长的中年人,双眸平静温和,看到赵净,还露出了笑容,道:“你就是赵净?”
赵净抬手见礼道:“学生见过瞿给事。”
瞿式耜打量着赵净,轻轻点头,道:“不错,一表人才。我听说,你是天启三年的举人,怎么没有参加会试?”
赵净也在观察瞿式耜,心里推断着他的目的,不动声色的道:“家父说,奸臣当道,祸乱朝纲,一朝中第,是祸非福。”
瞿式耜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道:“一直传言赵实向来谨小慎微,没想到谨慎到这种程度。那你可知,你父亲也是阉宦党羽?”
赵净知道入正题了,不卑不亢的道:“阉党,乃是陛下钦定的逆案,无凭无据,还请瞿给事慎言。”
瞿式耜笑眯眯的站起来,来到赵净身前,低声道:“我说有就有,谁敢说没有?”
明明白白的陷害!
赵净胸腔怒气陡升,脸上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瞿式耜哈哈大笑,缓缓又退了回去,悠闲的从豪仆手里接过茶杯,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茶水,道:“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猜到我的来意,我就不抓你了。记住,要含蓄,又要让我明白。不然啊,天牢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这偌大的赵府就空喽。”
一旁的赵常神色苍白,嘴唇抖索的看着赵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