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蠢吗?
面对赵净的犀利反击,瞿式稆面无表情,瞳孔微微放大,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年轻人。
陈童很了解瞿式稆,知道瞿式稆怒了,是那种发自心底的愤怒。
瞿式稆在克制,不得不克制!
“赵净!你……”‘主辱臣死’,陈童当即怒喝。
但瞿式稆忽然抬起手,道:“打开,其他人出去。”
声音平淡,却仿佛蕴含无尽怒火。
刘山与刑部衙役上前,将赵净身上的手铐脚镣打开,而后快步离去,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瞿式稆,陈童,以及赵净。
赵净活动着手臂,肩膀,甚至还跳了跳。
陈童看的眼皮直抽,心里大恨。
今天的事情发展的这一步,完全可以说,是因为这个赵净莫名其妙发现了温体仁的奏本被替换!
但凡他没有发现,一切都会很顺利,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该死,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陈童暗自咬牙切齿。
瞿式稆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意,道:“没有外人了,说出你的条件吧。你应该很清楚,一旦温尚书看到了奏本,我们是有大麻烦,但你是死期。”
赵净还在活动身体,道:“说不定温尚书会因为我立了大功,收我入门下……”
陈童冷笑一声,道:“刑部衙役还没有走远,你想好再说。”
赵净道:“陈右给事说的是。瞿都给事,下官认为,礼科出了这么大的事,陈右给事有管治不当之责,应该追究。”
瞿式稆背起双手,漠然片刻,道:“我会调他离开。”
陈童脸色急变,刚要说话,迎上瞿式稆的凌厉目光,瞬间闭嘴,只是心中对赵净的恨意,攀升到了极点。
赵净笑容舒展不少,道:“这礼科人不多,事不少,下官举荐一个吏员来当值?”
“刘山会跟陈童走。”瞿式稆道。
赵净满意的点点头,道:“是这样,前不久,府中失窃,丢失了不少家产。”
瞿式稆背在背后的双手猛的握紧,脸角生硬,微微低头,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道:“我会要刑部彻查,今天之内归还。”
“还有一千亩良田,瞿都给事别忘了。”赵净道。
“放肆!”
陈童大喝,道:“赵净,你是在找死吗!?”
瞿式稆双眼阴沉无比,胸口剧烈起伏,这个小畜生在勒索他!
入仕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这种蝼蚁公然欺辱!
“好!”
瞿式稆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目光森然,充满了恨意与警告。
陈童比瞿式稆还要愤恨,恨不得将刑部衙役叫回来,将这赵净抓进天牢,让他尝遍所有刑具,以解心头之恨!
赵净眯了眯眼,这个瞿式稆的城府还真深,这都能忍。
这是一个极其可怕、危险的敌人!
不过,到了这种程度,赵净也不会客气,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净道:“我要在权责范围内,有便宜之权。”
简单来说,我在礼科做事,你瞿式稆别管。
“这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