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立刻切入正题:“白女士,关于李厂副的事,你是否已有考量?”
闻言,她反问道:“那个看自行车的人是你的人吗?”
顾飞目光移过去,指的是张三。"没错。"
他答复。
白秀芝微微挑眉,似乎带着点警惕,“你会保密吧?”
顾飞明白,白秀芝此时对自己的信任并未恢复。"那我能让他离开岗位吗?”
他试探。
“其实没必要。"
她望向他,轻声说,“家丑不宜外扬。"
“关键是要他别多嘴就好了。"
他又笑道,保证自己控制局面。
听到“帮手”
这两个字,白秀芝疑惑道:“帮手?”
是的,他解释道:“抓敌特不是一人之事,我需要协助。"
小金在一旁猛地举起右手表示:“我也可以帮助抓住他们!”
却被姐姐瞪了一眼,那眼神无形中让他的动作收回了原样。
“我有个新想法。"
白秀芝接着道,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昨晚我彻夜思索后,首要任务是离婚。"
“离婚手续完成就立即出国与儿子同住。"
她坚定地说。"抓特务嘛,报警对我们白家来说太尴尬。"
“我不想连累了父亲,所以决定私下请信得过的警察朋友帮忙暗中调查,这样就不用你出面报告了。"
白秀芝那柔和如月的笑容后隐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此刻的顾飞开始怀疑之前见到的那个哭泣的白秀芝是不是真的虚弱和无助,只是假装罢了。
连一向对白秀芝深有惧意的小金都有些惊愕。
在他记忆里,姐夫总是对她百依百顺。
但他意识到,姐姐其实一直在将她的坚强藏在对外人的温柔背后。
而白秀芝面对李副厂长所作的这些计划,早该让她解脱了。
但这些令他困惑不解。
最终,顾飞无奈一笑,接受了这一现实:“既然如此,我明白不言及此事了。"
白秀芝对他此回答似乎早有所料。"当然要提,离婚这件事得靠你。"
说着,她在包包里取出一份人员表格。
“你在钢铁厂任职主厨,没有父母在侧。"
“你父亲因工事故去世在工厂,赔偿金是五百,李全海私吞了其中两百,单凭你难以拿回。"
“只要能帮我办理离婚,这两百我现在可以当作是对你援助的报偿。"
说着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钱。"这是两张十元,只要你肯帮忙,就属于你。"
顾飞交叉双臂倚在椅背上。
“说得冠冕堂皇一点,那便是所谓的补偿金了。"
“一旦这笔钱落在我的手里,它就成了犯罪的资金,得让你沉默,同时,还有让你任凭 控的隐患。"
“白 ,真当我是这般愚钝之人不成?”
“你难道以为我没有其他出路可走吗?”
白秀芝的笑容在这刻凝结。
眼前的少年显然不好对付。
确实如此,她是打着封口费的主意,防止 泄露。
那些表面的话只是为了蒙蔽单纯的小弟。
她在强行镇定下将钱放回了包内,问出,“那你希望我怎么处理呢?”
顾飞深深叹息道:“白 ,我很理解你的心意。"
“你不过是为了安静而有效地解决这件事情,好早早地离开是非之地。"
“来找我今天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你觉得掌握了厂长李先生涉及不当男女关系的证据,想要利用这对我作证,以此迫使他的婚姻告终;二是你也牵涉其中,对我的知情令你担忧,迫切地要堵上我的嘴。"
“其实,完全不必如此,我一直都没有打算对外声张,散播这类谣言可不是我习惯的行为。"
“我昨晚特意找你,并非想借此威胁或有所获益,纯粹是因为看你被
即便她并不愿将自己的操控权交到眼前这名少年手里,也无法避免。
她没有时间去观察、衡量或确认彼此的信任。
最迅速、有效的做法——也就是用金钱来说服,也遭到了她的拒绝。
事实上,其他方式已经毫无余地。
只能硬着头皮求人。
顾飞未曾期望女士能低声下气地恳求自己。
明明坐下和平共商,寻找双方都能受益的合作方法,本应轻松搞定的事情,何需如此复杂?他对白秀芝说道:“女士,我不是拒绝帮助你。"
“关键在于如何互助,而不是是否提供援助!”
他继续道,“但请你明白,你是为了离婚的目的而来。"
“而我旨在举报厂长李副主任叛国出售核心技术。"
她回应,“我可以偷偷处理你对离婚的诉求,但是,你想因个人利益而背离约定,那是我不肯接受的。"
“关于具体的计划,就留给你去策划吧。"
顾飞说,“只要能让李副主任倒台就可以了。"
将问题抛回给白秀芝,他并不是真没想法,问题在于她过于善变,不论他建议什么都会让她觉得不合适,还容易产生多余的猜测,于是索性不多说。
此刻白秀芝缓和了态度。"先请坐。"
她示意。
一边的小金已经在一旁冥思许久。
心中暗生一计,小声提议:
“姐姐,我们这样如何?”
他开口。"你要找警察哥哥调查姐夫,何不直接将那位熟悉我们的警察推荐给哥哥顾飞。
顾飞哥只需确保他坐牢就好,事情就很简单不是么?”
“之后,在警察局调查期间,你可以亲自出面提出让案件暂时保密的要求。
与此同时,哥哥顾飞提供些证词,说姐夫的不当行为,这样一来,离婚手续就自然成了。"
他又添了一句。"最后由他告诉你父亲,姐夫离职出国,这样就圆满解决啦。"
起初白秀芝觉得这个策略不错。
但在进一步深入思考后,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