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散朝,司天岳面色凝重地来到牢房,李继见状,忙拱手问道:“司府尹,为何这般愁眉不展?莫不是那高俅又作妖?”
司天岳连连摇头,长叹道:“近日那济州与郓州境内的水泊梁山闹起了匪患,屡屡侵扰周边郡县,已令陛下大为头疼。”
“本官欲向陛下替你请战,好借此机会戴罪立功。岂料,竟被那高俅抢先一步,举荐了呼延灼前去围剿。唉,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李继眉头紧锁,沉声道:“水泊梁山?呼延灼?这进度条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若我再不赶紧出去,那晁盖、宋江怕是要集齐龙珠许愿了,那我还在这玩儿个毛线?”
司天岳满脸狐疑地望着李继,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你竟然识得晁盖与宋江?”
李继微微一叹,说道:“哎……司府尹不必此纠结。那呼延灼此番出征,必定会败北。不知司府尹可曾听闻那金枪班?”
司天岳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那属下董平,不正是金枪班的指挥使么?怎么?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李继一拍脑门,急切地说道:“麻蛋!确是我太大意了。那呼延灼的连环甲马阵,虽然看似无懈可击,但也并非毫无破绽。”
“那金枪班中有一位善使勾连枪的‘金枪手’,名唤徐宁,他恰恰是那连环甲马阵的克星。”
“司府尹,还烦请您替我转告董平,让他务必一同守好自身的金圈雁翎甲,切不可给那贼人可乘之机。”
司天岳眯着眼睛,微微颔首,说道:“本官真怀疑,你是不是有那未卜先知的本领,竟能将这所有的事情,都洞察得如此清楚。”
“哼,罢了罢了,念在你如今身陷牢狱,还在一心为圣上分忧,本官定会替你将此事妥善转达。”
说着,司天岳紧紧握住牢栏,沉声道:“不过,你要明白,你此番举动,也是在帮着高俅啊。”
“那呼延灼乃是高俅举荐之人,他若真能大获全胜,哪里还会有你的容身之地呢?”
李继心中暗暗思忖:“倘若那宋江毫无招安之意,我自是不会无端去插手闲事。”
“若他此次能够成功招降呼延灼,不消多时,那卢俊义必定会欣然上山入伙。”
“到了那时候,凭借着‘智多星’和‘玉麒麟’本领,他们迟早会为朝廷效力。”
“一旦梁山这帮人投身朝廷,那至少能为赵佶强行续命。岂不是给我自己上难度?”
思及此处,李继又轻轻一叹:“唉,在这家国大事面前,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司府尹只管放心去办就是。”
司天岳满脸钦佩地望着李继,说道:“果然是一片赤胆忠心!你尽管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当。”
司天岳离去之后,一连数日,毫无音信。
这一日,陈勾匆匆奔入:“大人,圣上亲临,携同高太尉、蔡太师、宿太尉及司府尹,亲自审理大人之案。”
李继沉声道:“可是那李格非,向圣上递了奏折?”
陈勾打开牢门,尴尬道:“此等大案,小人岂会知晓。不过,看府尹面色,似有转机。”说罢,就要给李继上枷锁。
一旁的武松怒喝:“陈勾,你要做甚?”说着,一把夺过枷锁,扔在地上。
陈勾满脸惊恐,看着武松:“这……若让陛下瞧见,小人焉有命在。”
李继轻叹一声,弯腰捡起枷锁,自行戴好:“规矩就是规矩,我不会难为你。武松,你回樊楼等候,莫意气用事。”
陈勾将李继带到堂前,只见赵佶稳坐主位,左右分别是高俅、蔡京、宿元景。
司天岳坐在偏侧,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升堂!”
李继连忙叩拜:“罪臣李继,叩拜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