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朗声说道:“李继,今日朕又收到一份秘折,说弹劾你的那人乃是受人蒙蔽,收了旁人的贿赂,刻意来检举你,你对此事作何见解?”
李继顺势开始表演,涕泪纵横道:“陛下明鉴,臣确实冤枉。臣将林冲、杨志二人举荐进殿前司后,便打算次日向陛下禀明。”
“不料尚未开口,便被那心怀叵测之人抢先告状,臣百口莫辩,实不愿给陛下添麻烦,故而未曾申辩。”
“再者……臣把二人引进殿前司担任职务,完全是在为陛下尽忠效力,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等怎敢存不臣之心啊!”
高俅闻言,拍案而起:“你这厮,简直信口开河,本官岂会……”
尚未等高俅说完,赵佶脸色微变,怒喝道:“高卿!你还有脸在朕面前聒噪?那奏折上分明写着你高俅贿赂下属,才酿成今日之祸!”
“幸有延庆公主及宿爱卿从中周旋,不然,朕岂不是让忠臣蒙冤?”
高俅闻言,忙跑到堂下,连连叩首:“陛下,臣冤枉啊。”
赵佶冷哼一声:“哼!冤枉?你举荐的呼延灼去征讨梁山,已有七八日了吧?朕竟连半份捷报都没收到,真是让朕失望之极。”
司天岳面带笑意问道:“高太尉莫恼,不如先传证人上来问话如何?”
“传吏部员外郎李格非进堂。”
话音未落,堂外匆匆走来一人,李继连忙转头看去,见是一位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身材中等模样。
李格非伏地便拜:“微臣李格非,叩见圣上。”
赵佶眯着眼睛微微颔首:“李格非,此桩案子与你有何牵扯,速速从实招供。”
李格非高声回道:“回陛下,那日石兴楠突然登门造访微臣,命微臣设计陷害李继,还许诺事成之后让微臣担任吏部侍郎之职。”
“微臣拼死反对,可那石大人竟拿微臣全家性命当作要挟,微臣实在无奈,只得应允此事。”
“临走之时,那石大人又将高太尉赏赐的两锭金子递予微臣。微臣这才仓促地上奏章弹劾李大人。”
赵佶勃然大怒,喝道:“高俅,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何话说?”
高俅连连呼喊:“臣冤枉之极,冤枉之极啊。臣乃堂堂殿帅府太尉,怎会去给一个区区七品员外郎行贿?陛下明察啊。”
一旁的蔡京微微皱眉,沉声道:“陛下,高太尉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以高太尉之身份,岂会无端去求一个七品小官,行此等勾当?”
“依臣之见,定是那李格非心怀叵测,陷害李继不成后,便又要毒害高太尉。其用意阴毒之极,分明是想把陛下的得力之人,逐一铲除啊!”
赵佶微微皱眉,倒吸一口凉气:“嘶~~太师所言极是,险些被这奸佞小人蒙蔽了双眼。”
“李格非,你这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给我拉下去,满门抄斩。”
李格非大惊,他万没想到,事情会落到这般田地,竟连自家的满门性命也牵连了进来。
连忙哀求道:“陛下,陛下……”尚未说完,衙役一拥而上,将他押进了大牢。
堂下的李继喃喃自语:“妈的,别这么玩儿啊。若他满门抄斩,那李清照岂不是……”
随即连忙朗声道:“陛下……”
“李卿切莫心寒,朕即刻下旨让你官复原职,特赐你一道圣御令,准许你随意调配殿前司的所有官员。”赵佶揉着脑袋继续说道:“起驾,回宫。”
李继错愕地看着司天岳和宿元景,两人皆摇头示意他别多言,李继只好无奈起身,恭送赵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