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你不知道吗,你看以前你多让人省心,现在到了最后关头怎么还差劲了,准是和她学的,你回班好好反省一下到底为什么考这样。回班后,让江辞过来。”
老师把茶杯放在桌上,向后靠了靠,转头看向窗外。
顾言抿紧嘴说了句“老师再见”就从办公室离开。
真是糟透了。
这不仅不能使他想回到以前那样再努力学习按着别人想法做事的生活,倒叫他更反感周边的一切。
“老师叫你。”
顾言从后门进了班,敲敲江辞的桌角就离开,随意坐在自己座位,这时旁边的苏雨荷又小声问他。
“老师没说你什么吧?”
“没事。”
顾言笑了笑,但对于这个又考了第一的人,总觉得她说什么都有炫耀嘲讽的意味,哪怕他知道是自己心理作用。
“老师也是人,也不全对,你按自己心意来就好了。”
他怔了下,想了无数句话,没想到她会同自己说这句。
但又不禁苦笑,他哪有什么自己的心意。
“嗯,谢谢。”
一天里剩余时间顾言也一直心不在焉,放学后苏雨荷问他。
“一起走吗?我最近没事做了。”
“嗯。”
顾言收拾了书包,想了许久,到底还是把成绩单塞进里面。
明明以前一直都是两人一起走,如今他却不自在。
开门后见母亲正在洗菜,闻声转头见他进来边把手在两侧围裙上蹭了两下边说着“小言回来啦”快步走来。
一如既往带着和蔼的笑在他面前摊开两只手。
顾言努力笑得自然,但僵硬地从书包拿出成绩单。
“诶?你没考试吗?”眼睛扫了两圈后母亲有点惊讶。
顾言尴尬地摸摸鼻尖。
“在下面。”
他就知道,母亲指定只看了前面几名,还是对他期望过高啊。
“啊。”母亲轻应了声,没再说什么,点点头把纸单放在一边桌上。
“我给你做饭。”
可这样的安静简直比打骂他还难受。
只有在吃饭时家人们才会聚在一起,才会说起话来,却总要人倒胃口。
“我就说你不能直惯着他,谁也不听我的。你说现在这样赖谁?还考什么了,干脆我把他爷之前的地要回来让他种地得了。”
只有父亲时不时怨上几句,母亲一言不发红着眼睛时不时给顾言夹菜。他在这可真坐不下去,一边是自以为是的关爱一边是打击他的批评,从没被真正在乎过,还有什么继读的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