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得了这事我丢不起这人。”
母亲扑过来抱住顾言,要哭出来似的向父亲说,“你还真动手啊,再怎么说他也你亲儿子,好好商量着来不行吗?非叽叽歪歪的,他才多大,说不准就是去玩也没想把山都烧了,你说他图啥啊。”
“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向着他,今天是放火,明天再杀人呢。”
“别瞎说,小言才不那样,就算有也是你逼的。”
“我逼他,我逼他什么了,你个胡蛮的老婆子,哪有你说话的份。”
又吵起来了,顾言长舒了口气,仰是看着天花板和暑眼的灯光。
要是能逃走就好了。
“我明天自己去自首,不给你们添麻烦,能先吃个饭吗?我饿了。”
顾言拉开母亲的手,疲倦地扯出一个笑容。
“不许去,到时候赔钱的不还是我吗?以后你除了学校哪也不能去,老实呆家里给我学习,看你现在那痞子流氓的样。”
父亲手背在身后,仍皱着眉,打量了顾言一眼转身道:“吃饭吧。”
坐在桌前,母亲总时不时摸一下顾言肿起的右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事不疼。”
在那只热乎的手又伸来时,顾言侧着躲开。
母亲略有尴尬地笑了笑,又开始给他夹菜。
“你别气,你爸是为你好,听话,可别再惹他生气了。我知道我们小言最听妈的话了。”
“我以后可以不听话了吗,我想当人。”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有人管他还不乐意了,没人管不就得无法无天了。”
父亲又怒斥着说起来。
顾言不再出声,埋头吃着乏味的饭菜,已经腻了。
他吃完后仍什么也没说,起身回了房间,关上门向后靠去,注视着他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竟觉得没有容身之处,不管什么时候,都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得他发毛。
说了那么多,心里突然空荡起来,感觉脸面什么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是要变成无赖了吗?可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人的枷锁都是人自己给自己一层层套上的,别人的影响不会比自己的想法更让自己信服了。
厌恶的一切,抛弃就好了嘛,谁又能拿他怎样。
后来些天,他晚回家一时半刻会被问个不停,但再后来母亲就习以为常了,只要他不又惹什么事就行。
气氛总是莫名僵硬起来,父亲似乎也没有那么严厉了,但还是偶尔会嘀咕上几句。
就这么无聊地过着吧。
顾言再看见苏雨荷,感觉不到了以前那么喜悦的心情,
不过还是希望可以和她一直当朋友,毕竟他还剩的东西不多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移情别恋了的时候,说不上来的心情,可能是良心上过意不去,也可能只是有种奇怪心理,以为长时间喜欢一个人就很深情专一,不相信自己是轻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