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怎么办呢,每看见江辞后,他的心就叫嚣起来了。
挣脱了一层束缚后更期待她会再带来什么惊喜,想和她一起去山的外面,去找一块彼岸,厌倦了无力又渺小的躯壳,不得不向外爬去的可笑,和数不清的家伙们挤在这糜烂的地方。
操场外的夕阳那么炫丽,被冰雪掩盖的小城那么寂静,在风中飘摇的树枝那么自由,而在这一片广阔的操场,可以肆意奔跑,呼喊。
青春就该是这样吧。
在天台上能看见的更多,小半座城市都尽收眼底,但这小城最高的地方要属中心的灯塔,有十几层楼的高度。夜晚来临,它就发出亮光,笼罩了这山中的小城。
他也翻过了天台边缘的栏杆,站在外面宽宽的檐上,向下看着,摇摇欲坠。
原来是这种感觉,像停在天空一样。
他也是体验到了曾向往又害怕的自由。
真想每天都这样。
我听着她在哼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很好听,她站在高处,跟着调子随意晃动着,优美、自由,让人陶醉,但又莫名伤感。
这偌大的校园还是太空旷了,仿佛我们离了很远。
天是粉红的,是云被夕阳染上色彩,还是看见炫美的夕阳而羞了脸,在这片粉红下,那飘扬的身影一步一步向高处迈着。
我不禁跟上去,追逐着,追赶着,清脆悦耳的笑声把脏乱不堪的世间都净化了,在镜片后的眯起的浅色的眼睛,有勾人心魄的魔力,在参差不齐的发丝后的面庞让人想要看清。
踩着铺着雪被的草坪,嘎吱嘎吱地响,我仰望着那转过来的身影,呆呆地望着,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这应该不是移情别恋,她对我来说,是来救我的主。
喜不喜欢的这类字眼放在她身上,俗了。
那些天顾言想了很多,正视自己对待所有人乃至世界的情感,发现自己好多时候都是在愚蠢的浪费精力。
经过一番思虑,他对苏雨荷坦白了,他希望和两个人都可以做朋友,而不是陷入情感纠纷。他说,曾经的不成熟,要用现在和以后慢慢感悟。
他说得轻巧,说得欢快,说得充满了希望似的。
苏雨荷咬紧嘴唇,停下脚步,低着头低声问道。
“那你是不喜欢我了吗,喜欢江辞了。”
“人生宽广,何必把自己拘泥在单一的情感里,说不准我从始至终就是把你当亲人的呢,一起长大的嘛,不过叫我会错意了,以后再和我呆在一起就不会有负担了,也不错,是吧?”
顾言回过头,爽朗的笑着,弯下腰伸手戳了戳苏雨荷抿紧的嘴角,她突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什么叫从始至终,你现在这样说,你……想过我吗?是,你是成长了,你懂了,你明白了,一句话就都带过去了,可你不觉得好笑吗?好像自己多么伟大突然就释怀……”
苏雨荷皱着眉,用力向下压着嘴角,抓紧了肩上的书包带,眼里又是那种顾言看不出来的神色。
痛苦怨恨还是悲哀无奈,给人的感觉也不是三言两语能描述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