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荷不像那两人那么莽撞又倔,她的理智让她远离了乱糟糟的纠葛和烦心事。可她不知道,因为她的理智,才让她体会不到青涩的爱。
失误是常态,误打误撞因祸得福是惊喜的幸福,可想得到幸福要有代价,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她不需为此烦恼,但反观另外两人,光是跑就跑得累了。
路上有成片的新翻过的地,有冒了新芽的榆树,有掺着碎冰的小河,有弯弯曲曲的小路,有长在墙缝里的野草,有回荡在林里的鸟鸣。两人向着北方,背着夕阳,斜长的影子一晃一晃。
可谁也无心注意这一切,一个漫无目的地逃着,一个为了追而追着,所有的想法都让风吹去了远方。
江辞总算累了,放慢了,顾言想说点什么,但根本呼哧带喘的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伸出手眼看着要碰到她,她却绊了脚下的石头,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他一个没注意也跟着下去了。两个人竟然也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所幸没什么枯枝在地上,不至于被划伤,只有点石头比较硌人,天还不暖,穿的也厚点,就没有磕破哪里,坡度不大,起起伏伏,好一会才停下。
顾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滚着滚着就变成在前面了,总之是非常蒙逼地坐起,刚摸了摸生疼的后脑勺,下一秒却被江辞撞倒又躺回地上。
江辞也滚过来后,便一动不动地躺着,闭着眼,要不是呼吸得厉害还让人以为她挂了呢,但她把顾言当枕头了的,安稳地枕着也不让他起来,他拍了好几下她的脸,也不见她有动作,于是被气笑了,不过反正也挺累的,索性也躺下开始歇着。
盯着天空缓了一会,他偷偷看着江辞的头顶小声问:“不生气了?”
“不许再去我家,不许再碰我东西,不然把你埋了。就这个坑。”
顾言才注意到,这里是以前来过很多次的陨石坑,听了江辞的话他忍不住嗤笑了声。
“这坑你可填不满。”
这个陨石坑还是两三米那么深,最底部也能站开五十左右个人,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当然是怎么也不能填上的。
顾言瞥见旁边稀疏的野草间有朵刚探出头的白色小花,伸手摘来插在了江辞的头发里,可是又掉出来,他就给放在了她额头上,但下一秒就被她一把捏住。
“我不喜欢白色的花。”
江辞在面前摊开手似乎在盯着那朵花发呆,突然低声说道。
他愣了一下,发觉到自己做了奇怪的事,不禁热了脸颊,听见她的话就想起已经烧没了的日记上的内容,想起她曾经的恋人送过她一朵白玫瑰,心里又不是滋味。
“对不起啊。”
“我是不是说过,再让我听见你道歉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江辞睁了眼,转头看看顾言。
“啊?没有吧。”
“有。”
“没有吧。”
“我说有。”
“那我还会说没有。”
“就是有。”
“真没有。”……
重复了近十几次“有没有”,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顾言还是停止了这个幼稚的争吵。
“行行行,你说有就有,那你要割吗?”
顾言谅江辞也不能拿他怎样,嚣张地微微张口探出舌尖,谁知江辞坐起来,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刀装模作样在一边小石头上磨起来。
“放心我手很快的。”
那副看似天真天邪的笑脸着实有些骇人。于是顾言默默闭紧嘴,又眯了眯眼轻轻皱眉问。
“你怎么还随身带把刀啊。”
“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