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生指向张之维:“你就是那种一念之差就能让世界天翻地覆的人,所以,我不得不过来。”
“为我而来”张之维笑道:“这一切事件的起因,不是你们全性搞事吗作为全性掌门,你应该去管管他们啊,你来找我……”
张之维脑袋一歪:“是想管我啊”
最后这一句,委实有些不客气,不仅陆瑾吕慈等人,就连无根生旁边的老者,都感觉空气一滞,天地都仿佛突然停顿。
他们都有此感觉,无根生自然是首当其冲,不过,他表现的却很淡定,似乎不受影响。
但紧接着,他那从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猥琐起来,挺得笔直的腰板也弯了下来,一脸唉声叹气道:
“之维兄啊,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全性代掌门是个什么角色,那是当牛做马的牛马啊,出了事,黑锅我全背,一有事,全不听,我要是能管他们……”
无根生手舞足蹈,拳打脚踢:
“我上去就给他们噔噔噔三脚,再来几个大逼兜,然后五花大绑,插上几根二荆条,送到之维兄面前给你赔罪!”
旁边的干瘦老头,见无根生如此样子,眉头一皱,退后几步,把头扭到一边,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样子。
不愧是碧莲,你这样子,我倒不好发飙了……张之维把头扭正,淡淡说道:
“之所以管不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不服你啊,碧莲兄,我给你说,有时候,嘴皮子不好用,那就动手。”
“他们不服,你把他们打到服不就得了吗把‘代掌门’这三个字,打成‘掌门’两个字。”
“到时候你一句话,他们谁赞成,谁反对”
此话一出,陆瑾吕慈等人觉得很有道理。
无根生旁边的老头,则是再退一步,一脸忌惮的看向张之维,心里腹诽,你他娘的是道士还是黑社会
黑社会都没你们龙虎山的牛鼻子黑哩!
不愧是张静清那个老黑牛鼻子的徒弟,一代更比一代黑。
老头子得谨慎点,栽在了老黑牛鼻子上,可不能再栽在老黑牛鼻子的徒弟上了
…………
无根生则是很无语,这话说的好听,自己要有打服全性的实力,还用跟你在这里哔哔赖赖老子先给你一顿老拳,再问你赞成,还是反对。
“之维兄弟这个提议很好,但……”无根生叹了口气:“只恨实力不足。”
“因为实力不足,他们不服”
张之维往前一步,走到无根生的面前,伸手拨了拨他别在腰间的两把盒子炮,道:
“辽东的时候就和你说过,要修行就好好修行,要玩枪就好好玩枪,你总是喜欢把它们混为一谈,搞什么左手擎香,右手提枪。”
“我们学的都是什么雷法,逆生之类的手段,你用枪,怪不得你只能当代掌门,你用枪,你根本没办法服众哟!”
“全性前掌门姚广孝,总不能靠的是火铳和红衣大炮吧!”
张之维提了提无根生的衣领:“碧莲,咱们可都是在辽东冲杀过的,你的神灵明手段,我是了解的。”
“这老用枪,可是有点丢份啊!”
“回去精神点,施展手段,把‘代’字给去了,告诉全性那边小崽子,谁才是爹”
“对,这才是好样的,就该这样!”吕慈觉得张之维说的太有道理了。
“这个提议不错,但要从长计议,容我再修行几年,不过,现在这事,却是刻不容缓了,之维兄弟……”
无根生见气氛活络了些,不再像先前那般生硬,一脸认真的看向张之维:
“长话短说,我此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吧!”张之维说道。
“此事已出,全性很多人都在借题发挥,蠢蠢欲动,甚至不是针对你们,而是单纯的发泄。”
“为了让事态不继续恶化,我会去约束他们,让他们把恩怨放到你们身上,不去牵连其他,做出一些祸及家人,灭人满门的事。”
说这话时,无根生看了一眼吕慈,吕慈也不反驳什么,把脸撇到一边。
无根生继续道:“但同时,还请之维兄弟手下留情,只杀莫名居士吴曼,以及来找茬的全性门人。”
“切莫牵连无辜,不管不顾,把全性门人一刀切了,毕竟全性中人里,已有急公好义,义薄云天之辈。”
其实,对于全性和正道的一些破事,无根生向来是不想多管的,但张之维突袭大王山,动辄伐山灭寨的举动,算是把他惊到了。
而且,虽然他和刘婆子对话时说,自己和张之维算不算朋友还不知道。
但这话,是他不知道张之维覅把他当不当朋友,但在他心里,张之维这个朋友,他是认的。
所以,他才来趟这趟浑水,不然的话,两方就是狗脑子打出来,他都懒得管。
这时,秃顶老头非常诧异的看向无根生,道:
“掌门……我原本以为,你是来给天师府的牛鼻子通风报信的,没想到你竟是不想我们这些无关此事的人也卷进去……”
“上人,你载我来,不应该是我们私交好吗”无根生也是一脸诧异,“你既然觉得我是来通风报信的,为何还要载我过来”
秃顶老头金光上人没有回答,瞥了一眼张之维,心里腹诽,我这不是担心,这小黑牛鼻子一不小心被人弄死了,老黑牛鼻子发起火来,牵连到我吗
在金光上人看向张之维的时候,张之维也朝他看了过去,眼神交汇间,金光上人立马挪开。
这老头一直看我做什么,待会试他一下……张之维心道。
随后,他看向无根生,认真道:“碧莲,我可以答应你,但你确定能约束住全性吗”
“正常来讲,那确实不行!”无根生一脸轻松道:“但我可以发起全性掌门令!”
“全性掌门令那是什么东西”吕慈陆瑾等人一脸懵逼。
这东西,他们这些阅历尚浅的小辈没听说过,但张之维却是知道的。
“你要赌命”张之维问。
“是啊,就赌……让之维兄弟只杀吴曼,以及一些来找茬的门人,不去牵连其他,是一件让大部分全性门人,都觉得明智的事,如此一来,我的命就保住了。”
无根生看向张之维:“之维兄弟,我把命押在了你一方,你不会让我折本吧”
“怎么会我出手的话,”张之维咧嘴一笑:“包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