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前些日子,崔伯言来信所说,他不仅成功地找到了那长于塞外天山之颠的'七色花',甚至还侥幸寻到了另两味药引,即药典中所记载的传说中难得一见的上古灵物'麒麟草'和'百香果'的下落。
原来,那两味世所罕见的药引,当世除了'君山璇玑宫',那个既让人无比向往而又让人无比敬畏的神圣的地方有可能能寻到其踪迹外,概莫他处能寻到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在崔伯言近几年不间断地寻访中,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信那两味药引就在'君山璇玑宫'……
而这也正好从另一方面再一次印证了萧怀谨手上所搜集到的一些关于女帝与'君山璇玑宫'之间那种所谓错综复杂关系的内幕消息的真实性……
如若那些消息无假,那么,'君山璇玑宫'与女帝之间就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从另外一层意义上来说,女帝身后所站的支持她的强大力量,其中有一部分就有来自于神秘君山的力量在襄助着她……
而且,从近日他在宫中布下的眼线所进一步打探到的消息称,那位新近被女帝尊为国师,受封'太子少保'的'云涯居士'正是来自于'君山璇玑宫'……
他的真名叫做欧阳旭,乃是当代'君山璇玑宫'掌门云中子的首席嫡传弟子,尽得云中子一身真传。
结合所有的这些讯息,以及近来女帝对世家频频释放出的示好和亲近之意,都让萧怀谨笃定地认为,迫于形势,女帝对世家的态度已然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也许,适此时机,接下来,女帝对世家的拉拢,不外乎是针对世家所急需要的东西,酌情而沽,投其所好所开出的重磅'筹码'了……
想当然,自己既然能在女帝身边秘密安插耳目,那么,同样,反言之,女帝也能在自己身边,在兰陵萧氏内部布下她的眼线……
而对于自己眼下最需要的东西,或许,女帝早就先一步有所耳闻了……
剩下的,就看她舍不舍得下'血本'作注了……
“哼,想要重新启用我'兰陵萧氏',倚重我'兰陵萧氏'的力量,总得付出一些应有的'代价'吧……”
不知不觉,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推移和消逝,眼看晨曦微露,天马上就要大亮了,躺在床上的萧怀谨依旧无一丝睡意和倦意,相反,反倒显得更为精神弈弈了……
谁能想到,就在昨晚,相较于他人的安恬休憩,他却是生生地受了一场生不如死的非人折磨……
眼下,在他的身上已完全看不出一丁点痛苦的影子,但见他那一双雷霆万钧汇聚,幽深如烟的眸中,隐隐流露着一簇锋芒必露的烈焰雄光……
依稀间,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是又见他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看上去极其凉薄而又讥讽的笑容……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天已大亮,已是早膳时间了……
此时,迎着晨间那第一缕清新而明媚的艳阳徐徐照进房内,就见身着一身湛青色云袖宫袍的萧怀谨正坐于一张圆桌前,优雅而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
正当他刚吃到一半,路剑鸣就急匆匆地进来请示了。
“公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是否稍后就打道回府?”
不急不徐地,好像是压根没看到路剑鸣这个人,也好像是恍若未闻他所说的话,只见当路剑鸣甫一大喇喇地推门而入后,萧怀谨连眼皮抬都没抬,依旧自顾自悠哉悠哉地喝着碗中的素粥,直到他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拿一旁的锦帕轻拭了下嘴角后,这才抬眸看向了路剑鸣,沉声吩咐道。
“不急!待午时过了再行也不迟,现在还早着呢!”
“先命人回去告诉管家,如若吴王和靖王派来的'特使'到了,让他先不动声色地分别安排他们于两处不同的别院下榻,好生款待他们,切记让他们不要私下单独会晤!”
“另外,同时放出风去,就说我最近因寒毒发作,身体欠恙,不便见客!”
“如果他们愿意等,就耐心地等着吧!”
“这该来的和不该来的,都来了,这下,淮州城算是'热闹'了!”
“不过,在我的地盘上,不是谁来了,我都要摆出一副'好客'的面容,也要看我的心情高不高兴了!”
“最起码,我还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下他们各自手上的'筹码'后再待价而沽吧!”
“是!公子!莫非您要打算来个'闭门谢客?”
“闭门谢客倒谈不上,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不然,'大鱼'怎么能轻易上钩呢?”
当下,听萧怀谨这么一说,路剑鸣不由歪着头细细琢磨了一会。联想到今日一大早收到城内传来的消息,说是四大藩王中的吴王和靖王竟不约而同地派出了'特使',不远千里,专程来求见公子了。
现在,算算时辰,估摸着那两波人马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就要抵达淮州城了……
公子这话,言下之意巴成是对着他们说的……
一想白了这些,路剑鸣立时心领神会地点头会意道。
“晓得了,公子!我这就遣人去传信!”
“等等!等我一并吩咐完了再去也不迟!”
“记得,回来的时候,将'空空儿'送来的那三本'宝贝'给我取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我研究研究,权作打发时间吧!”
“哈哈哈!”
“恁那觉远大师怎么也想不到,他一门心思、苦心孤诣想要替那宁泽保留的所谓'证据',如今却神奇地出现在了这,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对了,还有……告诉城中我们所有的眼线,对于那些该来的和不该来的'不速之客',要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给我盯紧喽!”
岂料,这厢,就在路剑鸣刚领悟过来,欲抬脚出门之际,却不想,萧怀谨竟又出声唤住了他。
“明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