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崔伯言只顾好言规劝萧怀谨的这个当口,仅仅弹指一挥间,他这边棋盘上的黑子已被萧怀谨风卷残云般地通杀了干净,那简直输得是一败涂地,惨不忍睹……
“啊?怎么会,这么快就输了……”
“不行,不行,要不咱俩再来杀一局,起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啊……”
“不行,不行,我刚才尽琢磨着你那档子事了,以致于错失了先机,被你抢了先,就算你赢了我,也胜之不武哪……”
当下,一见自己输了棋,崔伯言立时又变回了原来那副浑不着调的样子,扯着萧怀谨的衣袖,不依不饶地叫嚷道。
见他如此耍赖,不成体统,萧怀谨抬眸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一派嘲讽和不屑……
闻听他冷冷地呵斥道。
“怎么,你想悔棋不成?岂不闻'落子无悔,一子定乾坤',就你,就你那半吊子棋艺,哪怕再给你十次机会,哪怕再让你练十年,你也依旧难逃我之手下败将的宿命!”
呃,这话说得够狂妄,也真够气死个人,闻言,顿时把崔伯言给气得够呛,脸也随之黑成了一条线,可他却也只能干瞪着眼,拿萧怀谨没办法……
继而,眼见他于眨眼之间,以一招'流云飞袖',不仅轻飘飘地收回了被崔伯言死拽着不放的一截云袖,而且还连带着将一盘棋一挥而过,一下子将整个棋盘扫了个七七八八,一团糟……
“哼!放眼这天下,只要我萧怀谨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几个人能真正耐何得了我,左右得了我!”
“所有的事,归根到底说穿了,其实也就跟这下棋差不多,我可以在这期间轻易地翻手为云,亦可以随心所欲地覆手为雨,在别人飞花逐月,笑谈风云之时,已足够我腾出手去做很多事了……”
无疑,萧怀谨口中蹦出的后面这些话就是对崔伯言刚才那一番所谓一心为他好,既发人深省又头头是道的规劝做出的最好回答。
依稀望去,他说这些话时眼中除了那森森凛然的寒意外,还有一丝势在必得的笃定风采……
“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谁叫诸人个个都怕你哪!估计我是上辈子倒欠了你,这辈子上赶着还你哪!”
眼下,尽管此时崔伯言被萧怀谨反唇相讥奚落得脸还黑着,但终归说到底,他还是比较看重二人之间自小缔结的那份非比寻常的情谊的。
也许,这就是他二人特有的相处模式吧……
这不,但见他这人气来得快也消得快,仅仅片晌的工夫,又跟一个没心没肺的憨憨似的,先是朝萧怀谨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听他乐呵呵地傻笑了起来……
“呵呵呵!”
“不过,仔细想想,有你萧大家主敢为天下先,首开先河敢于打破世家几百年那些陈旧、腐朽的条条框框和陋风陋习,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说实在的,我早就看那些什么扯犊子死板教条的东西不顺眼了!这下好了,这一回由你带头开始,那以后我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婚事就能自己作主了,多好啊!再也不用听那些讨人厌的老家伙们指手划脚了!”
“痛快,痛快,真是痛快!”
“我现在就能想象得到若是那些迂腐的老家伙们知道了,一个个气得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有多好笑,多滑稽了!”
“嘿嘿嘿!”
瞧他那一脸奸笑得瑟的傻样,没来由地,萧怀谨又嫌弃地翻了翻白眼,直接无语地摇了摇头,当场又口不择言、毫不留情地怼了一句:“行了,瞧瞧你那德行,就跟十足天生的一白痴一样!”
“好歹你也是出身世家勋贵,咋就一点世家公子的礼仪和教养都没有!”
“也不知药王怎就看上了你,竟然收你这样头脑简单的愣头青做了他的衣钵传人?”
呃,又是连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腹黑之语!看来,这萧怀谨的口舌之利,绝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
“得,得,得,我怕了您老人家了!”
“你这张利嘴啊,从来不吃亏,损人也不带您老人家这么损的?”
“我是说不过你,就请您老人家高抬贵嘴,放过我这可怜的不成器的'竖子',行了吧?”
“快点呀,咱别光顾着打嘴仗了,我真的饿了,瞧瞧,这都饿得两眼冒金花了!”
“怎么这晚膳还不上来呀?”
就这样,两人一来二去开启了互怼斗嘴的场面,很显然,这崔伯言不仅下棋不是萧怀谨的对手,就连这嘴上的功夫亦是逊了他不少,不到三个回合就招架不住了……
而萧怀谨冷眼旁观地看着他在那一个劲夸张地'自圆自说'着,不禁又恨铁不成钢地再次飞了一个白眼……
“急什么,你不是常年服那'护体神露'嘛,就是几天不吃,也饿不死你!”
“正好,趁晚膳还没上来,借你这药王高足的慧眼,掌掌眼!”
“过来,看看这个!”
“哦?什么呀?难不成是什么绝世宝贝?”
“这我可要好好看看!”
这时,一听萧怀谨言下之意,要招呼自己看一些他收藏的'宝贝',这崔伯言顿时就两眼放光,来了兴趣,精神抖擞地一个箭步'窜'了过来……
“我的个乖乖……这……这……这不就是我这几年踏遍海角天涯,一直苦寻不到的'麒麟草'和'百香果'吗?”
“对,对,对,就是它们,我记得很清楚,错不了!”
“它们跟师傅手里残留的那半卷上古医经里描述得一模一样……”
时下,当萧怀谨将那装有两味稀世奇珍的机关密码盒打开交给崔伯言的那一瞬间,就见崔伯言眼睁得宛如铜铃那般大……
同时,甫一当他接过那两味他苦苦寻了多年未果的稀世药引,放在掌中,翻来覆去地细细观摩之后,他整个人更是激动得快喜极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