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笙再次出声的时候,肖然一回神,下意识抬脚移步,钻进了门里,将余南里头的身子猛地推了出来。
还不忘露出脑袋来,伸手扯了扯余南的衣角,催他:“嘿快点快点,问你话呢!”
垂头瞟了一眼那完全不要p脸的家伙,余南皮笑肉不笑的往旁边缩了一步,将他的爪子扒拉下去,抬眼对上那处的人,回:
“不是,我俩谁都不住这里。”
然后两人瞧见,少女顿了一瞬,便抬了脚,朝这边走过来。
嗯?过来了?来了!
肖然一缩脑袋,人就不见影子了。
余南咬了咬后槽牙,出息!
他站在门处,冲着那走进的人笑了笑,伸手往里拖了拖,脸上一副热情好客的营业姿态:
“进去坐坐?”
站在门边,姒笙偏头看了看里头,她若有所思片刻,勾唇:“盛情难却。”
正好,这里的业主,她要找。
要尽早解决掉那只白团子。
至少要让上次的情况,不再出现。
不管是搬家之前还是搬家之后,肖然和余南这俩家伙都喜欢往他这里跑。
说是再也没有像榑深家这样适合打游戏的地界了,完全不需要担心家里老母亲的鸡毛掸子和碎碎念。
当然,蹭吃蹭喝才是首当其中的因素。
团子难得有人陪它玩,所以每次肖然来都会成为那个陪玩,而稍微正常一些的余南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旁边用相机记录下傻子和傻狗的日常。
沈故又出了差,据说是这次在外面呆的时间,要更长一些,大概要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了。
扫了一眼客厅里头的喧闹,榑深抬手掀起衣角,一边朝里走,一边褪下了衣服。
下午的时候,沾了点脏味道,他需要洗一洗。
肖然和余南不知道在那儿捣鼓什么,蹲在电视机那里交头接耳的低语着什么,就差捧着彼此的脑袋来个亲切问候了。
榑深进了卧室的时候,还听见了肖然的一声叹粗“艹,还得是你家伙牛”。
关浴室门时,刚才还在和俩家伙玩闹的团子忽然窜了进来,蹲在于是门前,舔了舔爪子,又抹了把脸。
和人类玩耍,真是一件劳累的工作。
它抬了脑袋,要空中摇晃着四处瞧了瞧,最终落在那传来水哗哗声的浴室门上。
“杵在这里做什么?”
里头传来少年轻飘的问话。
白猫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喵了一声,然后又起身,出了房间,很快不见了踪影。
很快,水哗声戛然停止。
少年一边往外走,一边裹着浴袍。
不疾不徐的将浴袍的衣带在腰间拉了一道敷衍的折痕,拎了快毛巾擦着头往外走。
来了客厅,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全然没了刚才的喧闹。
榑深大概猜得到那俩人的习惯,估计又是出去买零嘴了,毕竟之前看两人的意思,今晚是准备通宵的。
他弯身,拿起了桌上的遥控器,点开了开关按钮。
电视屏幕上加载转动了一下,很快就出了画面,榑深这才发现电视被人连了CD片,刚才只是休眠状态。
里头传来的声音让榑深皱了皱眉。
他啧了一声,忽的恍然。
原来那俩家伙刚才在这里捣鼓半天,是在在这里憋着坏呢。
想看他什么反应?还是就是他们自己想看?
啧,两个不良青少年,真不知道是怎么逃脱掉鬼物的眼睛的,这种欲求都没让鬼物勾了去真是难为他们了。
榑深捏着遥控器,准备关掉,却在这时,耳边闯进一道脚步声。
少年忽然顿住。
在鼻息间掠过的那道气息中,身形猛地僵硬下来。
他抬起脸,转眸去,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
眼睛的主人在客厅里清晰的声音中拢起了眸,看他的眼底,半像意外半像戏谑的。
这一刻的榑深感觉自己的手指头,不怎么听使唤了,竟然连一个关机键,都没找对。
反而把那声音又加大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肖然和余南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两个大字:完了!
他俩今天,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