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在野外举行仪式,写下咒语,还会生火,用锅煮一些供品,据说是给各路神仙用的,有时还要修路,方便神仙前来,央视纪录片旁白更是官方吐槽“如果不说的话,看起来就像是野炊”。
△法师解蛊仪式
法师们相信,中了蛊毒的人魂魄被夺走了,隔蛊便是邀请各路神仙前来帮忙把魂魄从蛊婆那里夺回来。
虚构故事可能更多带有传奇想象力,有夸张的成分,但现实中,却真的有人相信蛊毒的存在。
比如就有苗族父母因为孩子腹痛,怀疑是蛊虫导致,先是找了苗医驱蛊,没有作用才去医院,而医生从孩子的呕吐物和粪便里,找到了疑似毛毛虫的虫体和虫卵。
那么,如果不吃药不看病,靠着蛊术就能痊愈吗?不管医生信不信,有些人已经在行动上相信了。
在他们眼里,蛊能治病,也能治愈人与人的关系。在万能的某宝上,就有不少打着蛊术的旗号帮你挽回对象。
不少买家留言都说有一定的功效,甚至帮助他们重新得到了心上人的信任。
但鉴于店家们既宣称是泰国的下降头,又是湘西蛊毒,对他们的专业性,上流君持保留态度。
蛊毒并不仅限于湘西地区,在云南、贵州等地也有很多传闻,而湘西蛊毒,是最出名的。
但蛊毒真的还存在吗?
而在纪录片中一些村民们也表示对于蛊毒,他们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一直有这么一个传说,他们也无法确认蛊是否真的存在,还有人说是符咒吃下去后才变成了蛊虫,就像鬼一样,谁都听说过,但谁也没真正见过。
记录片里采访到的一些亲身经历过蛊毒的人,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又说法不一,更让蛊毒显得神秘了。
记录片末尾,有民俗专家指出他并不相信蛊毒的存在,隔蛊更多的是精神疗法,苗医通常是在解蛊仪式之外,再加上药物治疗,真正起作用的是药物,而非真的驱除了蛊虫
至于放蛊的蛊婆,更像是一种污名化,因为在口口相传中,蛊婆被视为是社会秩序的破坏者,解蛊的男巫师则是维护秩序的正义一方,而一般蛊婆的命运也都非常悲惨,诸如“发起疯来连丈夫儿子都不放过”的指控,反映的是男尊女卑下对女性的压迫。
看过电影《湘西剿匪记》的人可能知道,湘西地处湖南境内,以前较为动乱,土匪众多,那会的土匪们会蒙面抢劫或者是在脸上涂上锅灰以免他人认出自己。
加上民国时期有很多著名战役都发生在湘西,比如说护国军与袁世凯北洋军发生的“湘西护国之役”,整个湘西社会环境都遭受到了一定的冲击,治安问题十分严重,人们迫切地需要稳定的生活。
论文《湘西苗族巫蛊信仰生成之剖析》中提到,巫蛊文化是由于人们内心的需求而出现,其实是大家对于信仰的渴望。
巫蛊文化在湘西成为了一种共同的信仰后,能够方便寨主们进行管理,也能为人们的社会行为建立一个合理的标准。一方面满足了大家心理上对于信仰的需求,一方面又满足了社会整治的需求。
一旦形成了这种文化,大家就会有很强的归属感。实际中它维持了地方“小传统”中的社会秩序,也为社会整合和社会控制功能的发挥提供了具体可行的实践规则。通过这种民间信仰,人们也能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地开始去维护社会秩序,并且增强集体的国家意识。
△现在成为旅游景点的湘西,以前是神秘的所在
从科学角度来说,很多人得病并不是因为中了蛊毒,而是在以前的年代有人对于无法解释的病症做了一种归类与认同,把这些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变成了“蛊毒”。
《尔雅》里对蛊是这样定义的:“康谓之蛊。”这里的“康”也就是麦子、稻谷的皮或壳。也就是说,蛊在最初指的是粮食蛀虫。
金庸笔下具有剧毒的金蚕蛊,在《本草纲目》里是这样描述的——“虫屈曲如指环,食故帛锦,如蚕之食桑叶也。”也就是蛀虫,但并未说到有毒。
前面吐出毛毛虫的案例,医生虽然第一次见这种虫子,但对蛊虫的说法却表示怀疑,推测更可能是喝生水吃野果等吃进去了虫卵,导致在体内发育。
而现代医学认为,民间流传的蛊毒很可能是血吸虫病,它的症状是高烧、腹痛、咳嗽等等,严重的还会极度消瘦、肚子大等。
从查阅到的相关文献来看,蛊毒的治毒药物多属于止血、止泻、利水、解毒类药物。
巫蛊之术,究竟是否存在,又或是曾经存在过但逐渐消亡了,后人已经无从知晓。但在交通、科学已经相当发展的今天,要想领教蛊毒的威力,建议还是上旧书市场淘点武侠小说来得更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