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燉则带着精锐甲士护卫在朱棣父子身侧。
“爔儿在京师,让有燉多费心了”。
朱棣心情复杂地跟有燉客套。
以前,他总拿老大、老二跟这个大侄子比较,越比越生气,恨儿子没本事。
现在老四的出息远在有燉之上,让他多多少少找回了一些心理平衡。
可是,不知为何,模模糊糊有种感觉,老四跟有燉走得很近,而老二则被排斥在外。
虽说老二跟有燉相比,确实差距不小,但是这仍让他心里不舒服,就像是手上扎了一根刺,深入到肉里,拔不出来,却时不时地疼一下。
老四怎么能和外人走得那么近?
到了乾清宫,老皇帝正和皇太孙商议政务。
按照老皇帝定下的规距,藩王回京,先向太孙行君臣之礼,而后退到后殿,太孙向叔叔行家人礼。
行礼过后,众人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太孙全程冷若冰霜,内心极度不快,连最起码的嘘寒问暖都懒得说。
朱高爔则乐翻了天,欣喜若狂,兴奋雀跃,粘着便宜爹说个不停。
本以为皇太孙很快就撤,没想到居然稳如泰山地坐在老皇帝身边,一直待到朱棣起身告退的那一刻。
宫门将要上锁,朱棣再不出宫就来不及了。
他是就藩多年的成年皇子,不可能像有燉那样宿在菜园。
朱高爔想跟便宜爹去燕王府住,却被老皇帝以严厉的眼神制止。
对于老皇帝而言,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的宝贝孙子理应和他一起住在宫里。
朱棣要赶回王府修理老二,捏了捏老四肉乎乎的脸,向老皇帝告别出宫。
目送便宜爹离开,朱高爔对自个儿内心满满当当的依依不舍,深感疑惑不解,又没怎么在一起生活过,为何如此依恋?
难道是骨肉亲情的缘故?
说不清道不明,朱高爔懒得花时间去想这些过于抽象的问题。
回到菜园,有燉将最新收到的消息告诉朱高爔。
含山公主办事靠谱,已经把话传给雪竹。
自从向老皇帝推荐了夏娘子,含山公主在东宫的受信任程度便陡然飙升,隔三岔五就过去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夏娘子会信任雪竹吗?”朱高爔不无担心地问道。
“会的,我在暗语里加了她女儿的名字,除了咱们,没人知道,她女儿跟着到了京师”。
朱有燉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层。
很多事,没人能比有燉做得更好。
朱高爔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动,只能暗自承诺:永不相负。
有燉和他同为老皇帝的孙子,皇室地位、天赋智力、文武韬略等诸多方面丝毫不逊于他,没必要以他为尊。
“别想那么多,早点儿休息”。
见朱高爔心潮澎湃,感动异常,朱有燉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次日清晨,朱高爔出宫回王府,在大门口碰见朱高煦与沐昕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老四,我俩先进宫,你跟咱爹咱娘说一声啊”。
话音未落,二人已经一溜烟地骑马跑了。
看来,便宜爹和他媳妇昨晚全都住在这里,而朱高爔显然没怎么遭受皮肉之苦,要不然不可能跑那么快。
走到里面,就发现燕王妃拿着根长棍在到处寻人,口中自言自语,“躲哪儿去了呢?”
朱高爔和有燉上前行礼。
“老四,有燉,你们从外面进来,可看见朱高煦了?”徐妙云将棍子立在地上,威风凛凛地高声问道。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这股子气势不输于任何武将,难怪朱高煦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
“母妃,二哥进宫读书了”,朱高爔示意有燉接过她手中的棍子,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