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步!
双方的兵箭同时腾空,射在对手的盾上、甲上、身躯上。
在这覆甲率普遍在一半的时代,双方明显是在拼消耗。
尧鹰突然脸色大变。
身为资深军官,尧鹰一眼就知道结果:自己一方伤亡五十来人,戊团伤亡在十人左右!
甲胄的存在只能减少伤亡,并不能完全免除伤害。
即便是面甲都拉下来了,箭矢还有可能从眼窟窿里钻进去。
步兵甲也不是板甲,依旧有缝隙可钻。
双方的兵员素质差距不大,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只能是戊团提高了覆甲率!
楚州自身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弄来那么多甲胄,只可能是扬州都督府提供了足够的兵甲。
越王雄糊涂啊!
养寇自重,必将为其反噬。
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双方的枪阵撞到一起,大量的人员就此失去生命,后续人马又咬牙顶上空位。
这样死拼看起来很蠢,可尧鹰没有办法。
谁让楚州几乎没有山地,使得尧鹰能利用的地方不多呢?
箭如雨下。
尧鹰肩头中了一箭。
是射甲箭,有一定破甲功能。
尧鹰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箭不是拔略胡阵营射来的!
战鼓擂响,悠长的号角在空中回荡。
刁长谋的己团及时绕到尧鹰后方,截断了他们的归途,一轮突如其来的箭雨收割了近百条性命。
因为,在后方的人马,大半只有布甲!
前方苦苦支撑的戊团士气暴涨,木枪都快舞出了残影,跟己团合力围剿来犯之敌。
尧鹰的脸胀得发紫。
本来就在两州的边境上,义军怎么就快速包围了?
按常理,就算淮阴县内驻扎有己团,驰援也至少多花半个时辰。
在这种规模不算大的征战里,半个时辰已经决出胜负了。
“只有一种可能,尧氏通风报信时,早就被义军盯上了。”
尧鹰想明白其中关键,一声惨笑,率亲兵朝运河奔走,跳上一艘乌蓬船逃走。
主将都跑了,其余兵丁立马放下兵甲,等待命运的审判。
拔略胡懊恼地拍着脑门:“我真蠢!真的!我竟然没想到,他能从运河逃走!”
刁长谋哈哈大笑。
打仗这种事,谁也没法保证全歼,能消灭大部分兵力就很了不起。
“拔略校尉悬赏让庶民盯尧氏的招数别出一格啊!”刁长谋忍不住赞了一声。
拔略胡的脸色发苦:“别提了,十个人同时举报,一百贯钱没了啊!”
大意了,被兵丁的亲朋钻了空子,拔略胡心疼得龇牙咧嘴。
哪怕这一百贯钱是公帑,拔略胡也心疼得想躺倒。
刁长谋嘿嘿怪笑:“羊皮难道会出在狗身上?”
拔略胡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