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团内弥漫着快活的气氛。
安平眼现不解:“右果毅都尉,这个祃马文篇、祭蚩尤文篇、祭名山大川文篇、祭风伯雨师文篇、祭毗沙门天王文篇管用吗?”
史难得嘿嘿一乐:“管不管用的,至少图一个心安嘛。”
别说什么愚昧、民智未开,在安平穿之前,所谓民智大开的某国度,依旧有不少人固执地相信地平说呢。
人可以没有信仰,却不能强求别人改变信仰。
简易人药、马药的方子,史难得也随口说了一些,安平只记得一个治马热不食水草的方子:芒硝、郁金。
这两样东西,恰巧楚州境内都有。
当兵看起来多简单,肯拼命就好,可谁能想到,其中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呢?
安平在甲团与兵丁共同操练、还挨了右果毅都尉史难得斥责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团对操练都格外上心了。
盘孝忠步入楚州公廨二堂,找到批阅公文的安平,笑容可掬。
“使君!都尉!盐团怎么说也是义军一分子,右果毅都尉操练各团,务必记得盐团呐!”
“秋氏盐场有秋东主坐镇、秋盐丞照拂、盐团不时巡视,安稳得很。”
至于他撮合了安平的姻缘,却是只字不提。
这才是人精,他不提,安平也不会视而不见。
安平呵呵一笑:“盐团的功劳,义军自然记得,有好事也不会忘了的。”
“不过,得排到最后了,除了原有的七个团,我娘子新成立的娘子团也要请史都尉指教。”
真不是看不上盐团,是定位问题。
从安平的角度看来,盐团就不是主战兵力,定位类似救援、维持日常秩序的团结兵,连剿匪都不需要他们出马。
所以,盐团的操练需求,其实没那么迫切,盘孝忠主要是来套近乎。
本来就不是义军的嫡系,疏远的关系只能靠走动来拉近。
但是,盐团除了守护盐场,还有往扬州之外区域贩卖淮盐的职责。
虽然多数时候能仗着人多势众吓唬外人,可谁敢保证就不会蹦出个把不要命的啊!
盐团的战斗技能可以不强悍,但必须有,哪怕是个样子货都好。
“没法,我们过八公山时,总有些提心吊胆。”盘孝忠苦笑。
寿州寿春县八公山,同样有山贼出没。
安平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想跟寿州采买生铁,好像是搞错了——楚州跟寿州中间还隔着一个濠州,濠州的铁矿好像中不溜。
唉,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真有好的生铁,长途跋涉运过来,不说各州的关卡,就这运费也难承担。
“行,本官让史都尉优先操练盐团,但盐团也得尽量想法带濠州的生铁回来。”
安平拍板。
盘孝忠郑重点头:“使君放心,一定弄回来,就是本钱高了点。”
盘孝忠明白,南北两头不可能供应楚州铁矿,楚州自身铁矿品质不高,东面还是大海,只能往西面想法了。
盐团恰好能充当这个沟通、交换的角色。
这么一来,盐团的价值不就体现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