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一府的别将花勇请缨。
细说起来,花勇跟史难得同病相怜,都是在丰朝起不来的角色。
“准你带一个步兵团,快速通过山谷,跟义军交战。”
“记住,是交战,不是死战!”
鲁杨郑重警告。
有些将领一见血就癫狂到不行,非得拼到你死我活,这不可取——又不是跟异族拼命、守卫丰朝疆域。
花勇带着步兵团,大步走过山谷,也没废话,木枪对木枪地拼杀。
纵然花勇觉得自己不逊于史难得,奈何这一个步兵团不是他操练出来的,没法指挥到得心应手。
很正常,军中日常领兵操练是果毅都尉、校尉的事,都尉、别将一般都不管操练。
花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带领的步兵团,以三换一的代价倒下。
除了操练的因素,丁团甲胄的充裕也保住了更多兵丁性命。
花勇的步兵团折损了二百人,正心生怯意,山谷另一方的鲁杨、令狐密终于率其他人步入山谷,准备驰援。
“轰”的巨响,人仰马翻,尘土如龙腾起,碎石到处迸射,瞬间哀鸿遍野,不知道究竟死伤了多少人。
死伤都好说,关键是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这要命的巨响是不是天谴。
不论是在哪个年代,超出认知范围的灾难,很容易被归咎为天谴。
“遭天谴了!”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开启了泗州一府的溃兵模式。
一般来说,不是经过严格操练、没上过阵的兵,打顺风仗都如狼似虎,一遇溃败,跑得野狗都撵不上。
耳朵还在嗡嗡响的鲁杨厉声咆哮:“不要乱!各伙归建!”
两名溃兵肩头重重撞到鲁杨身上,头也不回地撒丫子跑路,身上的兵甲也全部脱了扔地上。
娘的,都说当兵吃粮,拼命也应当,可遭遇天谴了,谁还敢干下去?
即便逃出几里外,依旧感到心悸啊!
鲁杨身躯摇摇欲坠,被令狐密一把拉住,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泗州走去。
什么将领的素养、什么征战的心得,在这一炸面前统统粉碎。
他之前对令狐密的说教,此刻像一个大巴掌扇到了自己脸上。
泗州一府溃败,在前头苦苦支撑的花勇泄了底气,拖着木枪向山谷之外逃窜。
花勇一走,残余的步兵兵甲一扔,坐在地上任由义军发落了。
丁团身后,安平与安薪缓缓出来。
安薪满眼得意:“都尉,这家伙弄得不错吧?”
对于没有见识过火药之威的人来说,这一场爆炸可是惊天动地。
对于前世司空见惯的安平来说,采石场炸山取石也就这场面。
“还行,就是威力得再提升,方式得更灵活一些,药物得磨得更细更匀称,密封得做得更好。”
安平随口点评,说的却是火药研制中的关键点。
别看这场爆炸轰轰烈烈、声势浩大,安平可以下结论,直接死于爆炸的人数不会过百。
惊吓才是泗州一府溃败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