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军之后的泗州,以都尉鲁杨率一千兵马,自宿预县向楚州淮阴县行进。
行军、扎营,鲁杨沉稳得很,游奕不断向四面撒出,谨慎得让左果毅都尉令狐密都看不下去。
造化弄人,令狐禅徙他处为官,原本打算徙走的令狐密偏偏被钉在了泗州。
“都尉,游奕往左右及前方撒就够了吧?后方没必要派游奕啊。”
令狐密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鲁杨浓眉一挑:“看来,当初援救临淮县的教训,左果毅都尉还没有吸取啊!”
“江淮多平原,即便遣一府兵马绕到我们身后也不是做不到,我们有什么资格轻敌?”
令狐密脸上臊得紧。
临淮县一战是他的污点,如果不是时为刺史的令狐禅跪得快,搞不好他就得大败而归。
这一点,与他游奕没派到位关系密切。
“可是,即便防备到位,我们也未必是义军之敌。”
令狐密嘟囔。
当年的义军乙团,还是野路子,兵甲不是那么充裕,可前赴后继的拼命劲,依旧让令狐密忌惮不已。
两年过去了,义军的整训让他们脱胎换骨,令狐密不敢保证,自己率一团与同等数量的义军交战,一定能活着回来。
“报!十里的小谷口外,义军右果毅都尉史难得率丁团列枪阵等待,有车弩、炮车若干!”
“两侧山头,游奕已经遍搜,没有发现伏兵!”
游奕飞奔来报。
令狐密勃然大怒:“这是有多看不起我泗州一府啊!都尉,末将愿率一团,痛击史难得这个叛徒!”
鲁杨干巴巴地开口:“你觉得以同等兵力可以打败义军?虽然立场不同,本都尉还是要说,义军能在三面皆敌的状况下立足楚州,固然有人纵容,其实力也不容小觑。”
要是轻易能剿灭义军,谁会放着这功劳不要啊!
令狐密沉默了一阵:“是啊!义军的战斗力很强,泗州一家难以匹敌。”
“何况,太子令只是要求泗州、海州、濠州压缩楚州活动空间,没要求一定要开战吧?”
鲁杨苦笑:“太子令是这样,可徐州来的亲王教要我们跟楚州试探一场,泗州能怎么办?”
亲王教、公主教,在优先级别上不如太子令,可同样不是区区地方能扛得起的。
徐王虽然很少管事,可谁又敢保证,他一定就坐不上储君之位呢?
教令冲突,令出多门,地方官又敢得罪谁?
一千人马谨慎前行,看到那所谓的“谷口”时,鲁杨与令狐密都松了口气。
两侧的山头高不过十丈,坡度较为平缓,而且一眼能看清楚,基本没有埋藏伏兵的可能。
山谷虽然并不宽敞,五人并行还是可以的。
在山谷这一头就能看到对面的情况,丁团的枪阵布得很严谨。
鲁杨就是把一府压上去,获胜的机会也不大。
当然了,鲁杨自恃稳重,即便不胜,也应该不败。
“可惜,史难得这个浓眉大眼的,也成了反贼。”
鲁杨嘀咕了一声。
原因他也清清楚楚,在丰朝这一头,上升渠道基本被堵死,史难得家背后又没有个高官撑着,到死也就是个别将。
可惜了人才。
“都尉,末将请求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