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害过她一次,不能再害第二次。
坐在轿子里松口气的顾婳,忽然莫名心又慌起来。
悄悄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迎亲队伍已经穿过御街往内城而去,再穿过三个坊就到雍国公府。
内城管辖更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忽然,顾婳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迎亲队伍停了下来,还有人尖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抬着花轿的轿夫也慌了,小心翼翼的将轿子放下,赶紧蹲下躲避。
顾婳一惊,刚想掀开门帘问下怎么了,帘子刚掀开,就看见三支箭嗖嗖嗖朝着面门而来。
周芷兰抽出剑飞身过去,挡飞一支。
她惊叫着:“婳儿闪开。”
顾婳吓出一身冷汗,立刻趴倒。
剩下两支箭竟然没射进来,待她爬起来朝外看,一红一灰两个身影立在马上对峙。
是他们俩一人一剑撩飞了另外两枚箭。
不远处有几个蒙面人被押解过来。
少女颤颤的声音轻唤:“爷!”
慕君衍回头看她一眼,点点头。
他对面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男子也倏然看过来。
顾婳大惊。
这不是那个绑匪头目吗?
“爷,小心!他是个心狠手辣的!”顾婳扑到花轿前,焦急的叫着。
纪玄谕定定的看着顾婳,竟完全不看慕君衍朝自己挥剑,眼看剑尖指向脖子,眨眼就要血溅当场。
顾婳赶紧闭上眼睛。
可是,半晌没有动静。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不由双眼瞪大,有些不解的看着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他那双眼睛又像那日救坠崖的她,露出一种莫名的忧伤。
她莫名的心口被扎了扎,有些隐隐作痛。
而慕君衍的剑尖已刺入他的脖子。
但他停下了,没有继续刺。
此人虽然是掳走顾婳的那帮人的头目,但他两次救顾婳于危难。
慕君衍竟被他为了眼前人视死如归的震撼。
慕君衍不由怀疑他的身份。
纪玄谕看到顾婳紧张的模样,唇瓣微动,很想告诉她,他就是她的纪哥哥啊!
顾婳心顿时揪紧,她怕慕君衍受伤。
“君衍,不要手下留情。这种人阴险得很。”
慕君衍诧异的看过来。
她叫他君衍?
这可是第一次叫得这么亲密。
还怪好听的。
纪玄谕瞬间红了眼圈,心痛如绞。
他忽然疯狂大笑起来,晃动的脖子被慕君衍的剑尖来回刺了几下。
慕君衍摸不透来人的底细,收剑道:“今日是我与夫人的大喜之日,壮士可容我们行完礼,改日设宴与君畅饮?”
顾婳眼眶一热。
他称呼自己为夫人。
纪玄谕笑声一收,双眸森幽,语气冰冷:“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他指着被押注的三人:“他们不是我的人。我的人不会这么蠢!”
慕君衍点头。
纪玄谕一跃而下,迅速离开人群,在小巷中消失。
慕君衍疾步奔到花轿前,关切问:“没吓到吧?”
顾婳摇头:“没有。”
“嗯,别误了吉时。”